王审琦、郎兵的战场夹在白沟和汴河之间,第一军的大营在北面,为了减少第二军的袭扰和方便取水,王审琦把营房建在了白沟边上。至于郎兵,他连营房都没建,困了搭起帐篷睡,敌人来了卷起帐篷,上马就跑,他们都可以在马上睡一个月,何况如今还有帐篷呢?早就习惯了。
暗淡的月光洒在白沟的河面上,泛起淡淡的纹波,让人勉强分辨得出那里是河而不是路。
一队骑兵像幽灵一样从东面窜了过来,直向大营扑去。
“将军,来了,来了。”
大营里,隐秘在暗处的哨兵,闪着眼睛,兴奋地跑去回报埋伏在营帐左侧凹沟里的米信。
米信握紧了手里裹了厚厚棉布的大刀,声音低沉地道:“潘兄真是料事如神,让兄弟们都准备好了,谁说骑兵唱主角,今晚看我们步兵儿郎显威风。”
几个亲兵轻笑一声,“那是,非要他们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不可。”
可是他们左等右等,等了半天,第二军始终没有进入中军大帐,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这样冲进来落入他们的陷阱,外面反而传来“扑通扑通”的响声,夹杂着木头断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听得格外分明。
为了让鱼儿放心上钩,哨兵在第二军来到之后就缩回了大营,他们趴在沟槽里一动不敢稍动,生怕惊跑了鱼儿,根本不知道第二军在外面搞什么鬼。
听了一会儿,又传来了一声巨响,米信忍不住对亲兵道:“去两人看看怎么回事。”
那两个亲兵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地跑了过去,瞪眼一看,第二军的人马忙的热火朝天,正在拆他们栅栏,搬他们放置的鹿角呢,尤其是他们故意没关死的正大营门,已经被扯倒了,正被人拖着往河里丢,刚才那声巨响估计就是营门倒地的声音。
两人急忙跑了回去,向米信禀报。
米信听完顿时傻了眼儿了,第二军来了没错,可是不是劫营,分明是来破坏他们的防御工事了。
“可恶!”
米信握紧了拳头,他从军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样的,这哪里是劫营,分明是劫木头。第一军骑兵全被王审琦带走了,一旦让他们破坏完了营寨,在平原上失去了掩护的步兵,即使人数占了优势,也会处于极为不利的地位,他咬了咬牙,下令道:“众将士分成两路,从两个角门出击,杀他个措手不及。”
两个步兵指挥立即分成两部分,一个指挥随指挥使韩重走左边营门,一个指挥随米信走右边营门,很快杀了出来。
第二军来的是李勇指挥的第二指挥骑兵营,他们休息了几个时辰,接到王侯手下斥候送来的王审琦骑军全部追击郎兵去了的消息,就率人赶来过来。第二军的大营一丝火光都没有,静悄悄的一丝声音都没有,似乎都睡着了。哨兵也偷了懒,偷偷溜回了营帐,正门半掩着,居然没有关死。
李勇冷冷一笑,三郎所料不差,第一军的人也不全是白痴,可惜他们料错了,正好便宜了自己,还省了自己不少功夫。他一挥手,早有准备的属下嘿嘿一笑,拿出了套马索甩向营房外围的栅栏,十几个汉子一条绳借着马力很容易把简易的栅栏拉倒了,就是那貌似坚固的大营正门在几十个汉子的努力下也没有支撑多会儿。
大门的正门和靠河的后背是他们照顾的重点,五百个士兵,几十条绳索,可怜王审琦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运来的木头,竖起来的栅栏,就这么倒下了大半,而且木头还被拖到河里,要想再建恐怕要再去砍树了。
望着左右蜂拥而出的两拨人,一直注意大营动向的李勇冷冷一笑,下令后退,但是已经拉倒的栅栏木头照样要丢进河里。
米信看着第二军旁若无人的样子,怒火中烧,带着属下趁着他们还没有集结,从后面扑过来,左门那边的士兵也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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