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是打扫战场，打扫战场的工作由捕快们来完成，于捕头带着从前社长办公室牌匾下取回来的那份图纸回了衙门。他回到衙门本想认真检查一下图纸的真伪，可衙门里一时间关了这么多东洋人实在是没有地方啦，于是，于捕头请示了巡抚大人，将这伙东洋人押到了省城大牢中，这回算腾出地方了，前苟飞一郎、松冈、肖云等几个重要犯人都押在县衙内，听候审讯。

    但对于松冈于捕头有点麻烦，因为目前逮捕他的证据不足，仅凭一份报纸是不能给松冈定罪的，这一点于捕头是清楚的，按照文明国家的法律，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犯罪嫌疑人有罪，48小时内必须放人，但大清国那时还没进步到哪一步呢，而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其有罪，也是要放人的，这在清朝也不例外。

    于捕头有点着急，他找到负责跟踪的松冈的捕快问：“你专门负责跟踪的，你回忆一下，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松冈离开过你们的视线，你好好想想。”

    那名负责跟踪的捕快想了半天说：“想起来了，开始我们是采用的人盯人的跟踪方式，跟踪他去过的每一个地方，他先是去了东洋料理店；然后去了一家商店；后来去了一家东洋浴池，对了，在东洋浴池我们有一段时间没有办法跟踪到他，因为他在里面洗澡，我们只好在外面等着，后来我们见他在浴池里泡得时间太长了，也不知他在搞什么名堂？我装作洗澡的浴客进到了浴池里，这才发现他和一个东洋人在里面泡澡呢，这一泡就有三个多小时，泡完澡后，他又是理发又是刮脸的，最后还找一名按摩小姐，给他按摩，他这个人可真会享受呀。”

    负责跟踪的捕快说了半天也没说出有什么可疑的人跟他接触过，但敏感的于捕头却发现了可疑的人，他问：“那个在浴池里和松冈泡澡的东洋人两人在池子里说了三个多小时的话，你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

    “听到了，可他们全说的是东洋话，我听不懂。”

    “那个东洋人长得什么样？”

    “长得挺瘦，有一撇小胡子两边还刮没了，像个屎壳郎似的趴在他的鼻子上，这个特点给我的印象非常深。”

    “胡子两边刮没了，胡子像屎壳郎似的趴在鼻子下面。”

    于捕头立刻把自己的胡子两边也刮没了，只留下中间的一点胡子，他问捕快说：“是这样的胡子吗？”

    “是这样的胡子，不过人要瘦一些。”

    于捕头仔细搜索记忆在他的记忆里清国人没有人留这样的胡子，不过东洋人嘛，他也很少见过有人留这样的胡子。想了半天他想起一个人，他留这样的胡子，而且是东洋人，难道会是他，于捕头在办案过程中只见过他一面，对他印象却常深刻，他就是铃木努之助，造船厂的工程师，林云子的前夫，他的嫌疑最大。

    于捕头在档案里找到一张照片，是林云子给他的，上面有她和铃木努之助的合影。他把这个合影拿出来递给那名跟踪松冈的捕快看，那个捕快一看立刻说：“这个穿和服的东洋男子正是在浴池和松冈一起泡澡的东洋人，两人一起泡了三个多小时的澡。”

    于捕头分析说：“看来在浴池里他们有过交谈接触，你还听不懂东洋话，如果让我去跟踪，我或许能听懂一些东洋话，以后在什么地方没有监视到他们。”

    “在更衣室，松冈去得是高级更衣室，那是一人一间的，我去的是大众更衣室是多人一间的，他去更衣我没法跟踪。”

    “铃木也是到高级更衣室吗？”

    “当然，东洋人都比较有钱嘛。”

    于捕头分析说：“就是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他们把图纸做了交换，铃木完全可能在更衣室把图纸带走，你也看不见。”

    “是的，更衣室是单人的，我怎么敢进去，那是高级场所，我不敢擅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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