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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当领导的在谨慎和趾高气扬中练就了一种性情――没有人关注他则顿感窝火,失去了焦点位置就陷入失落,身上卸掉担子,心里反而更加沉重。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奇怪现象。藐视这样领导的人往往要付出沉重的代价,因为他们的心是非常小的。希望他们宽宏大量不过是奴才的理想罢了。每一个被整的奴才都是罪有应得,因为他们都是娇惯主子的始作俑者。

    丹麦漫画家皮德有一幅漫画,活灵活现出造神运动者的下场:首先是一行三人中有一人发表演说,另外两人激动地将他抬起,紧接着就有众人鼓掌,然后有人跪拜、烧香,被众人高抬的演说家愈变愈大愈膨胀,最终把众人压倒在身下。

    我们常常感慨地说领导也是人,但一到实际相处中就变了味道,不由自主地把他当成神。究其原因是我们历史性地为“尊者”讳,把思想交给“尊者”,把评判的结果交给“尊者”,一切行为都是为了讨好“尊者”,似乎“尊者”就是真理的化身。

    何岸此时正陷入这么一个怪圈。

    关建堂的一席话使他心情难以平静。杜康平时也是太狂了点,喜好拍胸口说话,逢事爱出风头,好表现,五马长枪,似乎一切落后局面都是他改变的。这种个人英雄主义对工作是不利的。政体是一张网,官位是网中的结,各人占有各人的位置,一人出格使劲,势必导致不平衡,整个网络一扯斜,各种结就本能地吃紧后拽,角力就成了阻力,直至把扯网的人拉个仰面朝天,然后网络再度恢复常态。

    杜康显然不明白这些道理。而关建堂书记恼火的正是这个被杜康扯得失衡的网。从关建堂的一席话中看来,他似乎决心调动所有网结,拉杜康个人仰马翻。

    这天晚上,何岸刚脱衣躺在床上,忽然听见有人敲门,问声“谁”,外面悄声答道:“我,你开一下门,我有话跟你说。”何岸趿鞋拉开门,关建堂闪身进屋。何岸下意识地看了看墙上的表针已指向零点,就问有什么急事,又忙让他坐下。

    关建堂说:“明天绛京区委和县委组织部要来咱乡开上半年的民主生活会,重点是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我想在会上把杜康的所作所为揭开说,让他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何岸心想,就算有什么事,也不必如此的大动干戈吧!就说:“关书记,我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倒不必把这些细微矛盾上交,让外人知道,这样容易犯心病,对咱们班子也不好。”

    “何岸啊,你怎么政治上这么不成熟呢?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你!你想,你年纪轻轻的,正是干事的时候,我看你跟杜康干的这几年,不是他提携你,而是你扶持他。你的头脑、干劲、文才,哪一样也不比他差。让这一块石头压在你身上,哪有出头之日?再说,杜康的心贼着呢,他屡次给我讲你的坏话,说你有才是有才,就是生活作风不检点。你也知道,现在啥事都能过场,就是这种事你过不去,一不小心就把人撂倒!”

    何岸的火被点起来了,心想,杜康怎么能这样?我的为人别人不清楚,难道他也不清楚吗?可这又是当书记的亲口说的,也不应该有错。唉,这些当领导的,平时躲躲闪闪,都在密谋些什么!就没好气地说:“我明人不做暗事,好与坏,公道自在人心,管他谁胡说八道!”

    关建堂又悄声细语地说:“我就说嘛,人心不可测,你怎么能想到和你相处多年的杜康还有另一副脸面。我说何乡长啊,党把绛水这么个摊子交给我,我就应该公正,说透了吧,下一步的乡长我已考虑好了,就让你当。明天就看你的了!”

    没等何岸回答,关建堂已起身要走,何岸刚说:“关书记,这……”关建堂忙伸手挡住他:“别说了,早些休息。”转身带上门走了。

    第二天下午,绛水乡的民主生活会在绛水中学的一间小会议室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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