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气的样子若让外人看见了,又是一场是非。”
柳氏忙将欲流未流的眼泪抿去,道:“是儿媳的不是,脑子竟糊涂了。”
崔氏点点头,道:“事已至此,便该往好处想去。万不可再生糊涂念头了。”
柳氏恭敬道:“是。”
崔氏又道:“还有一事,润娘的亲事既定下来,她的教程便要改了。明日起,你便带她来,我亲自教她。”原来的打算是将润娘作为一个和王家相对同等的世家大户的媳妇来培养的,所教导的不过是普通的一般世家的管家技巧c人际礼仪等等。但如今却不同了,许多知识要改,比如对婆母(皇后),庶母(妃嫔),妯娌(有等级的王妃)等的交谊,许多知识要加,比如如何拉住丈夫的心。(皇家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了,怎么样才能勾住晋王的心,让他少纳妾侍呢?王爷的后院可比一般豪门的后院大多了。王润腹诽:什么王爷的后院,日后人家是后宫佳丽三千!老爹小妾也不放过!)
柳氏自然也想到了这些,正愁得不行,听婆母这样说,便想起当初婆母在北魏可是贵妇中的贵妇,便是皇室女子也是甘拜下风。太好了,现成的师傅找到了!
王思政对于老妻的处理很满意,点点头,忽见王沣道:“祖父。”
全家见向来沉默的王沣突然说话,不由吃了一惊,只听他道:“我们课业是不是该再加一些?”
王沣此话一出,众人更是一默,王濬素来爱玩,心里虽然奇怪怎么突然从妹妹的婚事说到这上面去了?道:“这是为何?”
他现在的课业已经很重了好不好,族里的那些老头子可不是吃素的。天天追着他们要他们学这学那,很不得一日就将所有的学问都灌进去。
王沣给他一个白眼,不理他。王澈小郎君却是对着兄长嗤之以鼻:“二哥怎的笨成这样?阿娘,他是不是你捡来的?”
众人忍笑,王濬大怒,欲要拧王澈的耳朵,却被他给逃了过去,躲在王沣身后朝他做鬼脸:“女子嫁人后,倚靠的不过是娘家c儿子c丈夫。娘家里又看门第高低c父兄成器,嫁妆多少。咱们家门第够高了,阿娘打阿姐小时便给她备嫁妆,阿姐便是用上几辈子也用不完。再说皇家也看不上这个。余下的便是父兄了。阿爷已经是五品了,只是还不够高。祖父已经退居家中,也不能顶事了。王家剩下的只有我们三兄弟了。若我们再不争气,阿姐嫁到了皇家,岂不没有颜面?日后若是受了欺负,连个依靠的人都没有。你连这个都想不到,可见呆着呢,我们一家子都聪明的很,偏只你这样,怎么不是捡来的?”
众人原来只看着他笑,待听到他这番话,皆是大吃一惊。若说这话是王沣说出来的,也就罢了。但是如今却是出自一个七岁的小郎之口,如何不让人吃惊。而岁数比他大了将近一倍的王濬小郎君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震惊的同时,也是对妹妹的愧疚。还自夸疼妹妹呢,还没有一个小孩子明白,真是惭愧。
王澈难得见二哥吃瘪,便一直推问王沣这个二哥是不是捡来的。
王沣忍着笑,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他出生的时候,我也还小呢,你问阿爷阿娘去。”王澈便真去问王仁祐和柳氏,王濬面红过耳,坐立不得。
王思政却是仰天长笑,道:“好!好!好!阿澈,过来。”
王澈听了,便跑了过来。王思政拉了孙子坐在跟前,见他毫不畏惧得盯着自己,不由又是一叹。他杀伐一世,虽说如今已退役多年,但身上的杀气却是消不去了。平日里见到的孩子,一个个都吓得发抖。儿子王仁祐对自己也是敬畏有余,亲热不足。孙子辈里即便是沉稳如王沣,在面对自己时偶尔还会有些害怕。王澈这小小年纪竟然豪不畏惧。哦,还有一个,就是王润。不过那是小娘子可爱,他有意收敛了杀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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