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她呆愣之时,亭内的男子轻声道:“郡主既然来了,为何不进?”
慕长音收起思绪,起步入内。
“请坐。”李琰伸手道,“请恕本王无法起身相迎。”
慕长音看了看他,随即入座,“安王既然身子不适,为何不在室内静养?”
“苟延残喘之躯何须在意?”李琰道,明明是悲观之言,却也能说的温和无比。
慕长音心底那不愿意勾起的过去又欲窜出的势头,“虽是苟延残喘,可也是生命,既然拥有了,就不该如此轻易舍弃!”
“郡主这话是说给本王听还是说给郡主自己听?”李琰轻笑道。
慕长音面色微变,却没有回避这个问题,“两者皆有。”
“是吗?”李琰笑道,随后低头看那已经煮沸了的水壶,抬手拿起放在一旁,随后揭开了放在一旁的那白玉罐子,用一白玉勺子从里面舀出了一些已经干了的花瓣。
慕长音看住了罐子内的干花和那日他送去给她的是一样的,都是梅花。
“这是我去年采集的梅树落花,用盐水洗净,再放于阳光底下晾晒而成。”李琰缓缓解释,“那日送去给郡主的也是一样,不知郡主可喜欢?”
“我从不知梅花也可泡茶。”慕长音道。
李琰泡茶的手颤了颤,抬头看着她,轻笑道:“本王忘了,郡主失忆了,自然不知晓去年本王曾许诺送郡主一罐梅花香茶。”
慕长音眉宇微蹙,那不属于她的心疼又一次在心中蔓延。
“不过也无妨。”李琰打断了她的话,笑意温和:“或许郡主尝尝这茶便也会再次喜欢。”随即倒了一杯送至她的面前:“郡主请。”
慕长音没有拒绝,或许从她走进这个亭子之中,便摆脱不了那属于平安郡主的思绪,也罢,就当是她还了占据她身躯的人情吧,她端起,轻轻品茗,却并未能够品出什么味道。
“郡主觉得如何?”
慕长音抬眸看着他,苍白的脸上泛着笑意和期待,方才到了嘴边的那句不知其滋味又咽了回去,“不错。”
“郡主喜欢就好。”李琰温和笑道。
慕长音心中的情绪继续涌动,手倏然握紧了那紫砂茶杯,便是有意弥补却仍是厌恶这种不受控制,像极了当年,眸光冷却了下来,“只是落花并非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也许,我们不该改变她的人生轨迹。”
李琰右手一颤,杯中尚未品茗的茶水溅出了些许,他盯着她,眼睛似乎可以穿透人心一般,“人生轨迹?那郡主可曾改变过别人的人生轨迹?”说罢,重重咳嗽了起来,他搁下了茶杯,取出了手帕捂住了嘴,又是久久方才停息,而此时,他的脸上有着一层不正常的红晕,“郡主见谅,本王身体不适,今日便不陪郡主了!阿三!”
亭外的阿三连忙进来,将安王搀扶起身,然后,离去。
慕长音瞪了眼睛,一股愠怒从心底涌起,就这样就翻脸了?平安郡主在他的心里就只有这点分量?!“莫名其妙!”
“郡主”颂夏进来。
慕长音起身,“往后不要再说什么我和安王关系好了!他的事情也无需告诉我!”随即,拂袖而去,却未曾深思自己为何动怒,或许深思了,也不过是认为这是平安郡主遗留在这具身体内的情绪所致。
“是。”
而便在他们离去之后,一旁的梅林之中走出了一个黑衣男子,相貌普通,气势却是瘆人,正是本该在忠王府中好好养伤的宗不寂。
他走入了暖亭,盯着那石桌上的茶具,静站良久,随即,神色一狞,抬手将那桌上的茶具一应毁去,便是连那石桌也难逃四分五裂的命运!
慕长音回了忠王府,便从管家的口中得知了张虎离了府,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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