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那嬷嬷见女儿发现她的异样,冲到娘跟前便用指甲往娘的脸上划过去”
听到那嬷嬷是冲着慕轻晚去的。fèng麟心中是又怒又忧,忙追问道:“你娘怎么样了,没出什么事吧?”
fèng止歌面上现出怒色,“娘现在是没事,但当时若不是女儿身边的李嬷嬷有几分身手,父亲以后恐怕就见不到我娘了。后来那嬷嬷被李嬷嬷制住。还从她的指甲里检查出了蚀骨之毒,若娘真中了此毒,恐怕一张脸便要化脓腐烂无药可解,以我娘的性子,可不就是再也不会见父亲的面了吗?”
说到这里,fèng止歌语气忿忿,十足的小女儿情态。
fèng麟听到fèng止歌说慕轻晚没事,便先松了一口气,待听到蚀骨之毒时,眼中却染上了狂怒。
他以为他当年已经跟赵幼君说得够清楚了,赵幼君这些年也确实没有动过慕轻晚,没想到她出手便是如此狠毒
“女儿实在气不过,那天上午便去了澄明堂找夫人讨个说法,没想到夫人失口否认那位嬷嬷是她派去洛水轩的,还将女儿狠狠奚落了一顿。这也就罢了,待女儿前脚走出澄明堂的大门,后脚夫人便跟人说女儿要杀了她”
“不说女儿有没有这个本事杀了夫人,女儿就算是再气,也不可能傻到公然跑到澄明堂去做这样的事。”
“如今流言已经传遍府里,若是什么时候让外人听了去,女儿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出门见人,还不如绞了头发当姑子去,大概这样夫人才能放了女儿吧”
说完这些,fèng止歌已经由轻轻的抽泣变成了小声的呜咽,那想哭又不敢大声的可怜劲儿,就算是个陌生人听了也该心疼了,更何况fèng麟还是她的生父。
“太过份了”fèng麟一掌击在书桌之上,发出一声沉闷的轰响,有心想要立刻去找赵幼君质问于她,又因fèng止歌在这里而不得不压下心中的惊怒,勉强放柔了声音安慰fèng止歌道,“止歌你放心,父亲断然不会让这种无稽之谈传出府外的,绝不会叫这毒妇污了你的名声”
fèng麟是真的气狠了,连“毒妇”二字都说出来了。
一想到阿晚差点落得个容颜尽毁生不如死的凄惨下场,fèng麟心中对赵幼君积了多年的不满便有些压不住。
fèng止歌抽出丝绢拭了拭眼角,淡黄的丝绢便染上点点明显的泪痕,她抬眼看了fèng麟一眼,语气中却尽是灰心失望:“女儿多谢父亲挂心,可是女儿如今也只能认命了,这几天夫人无心府中中馈,许多事都积压了几天没人处理,府中仆婢早就乱成一团了,恐怕已经有人将府里的事当成笑谈传了出去,若是到时候真的闹得个人尽皆知的地步。女儿也只有对不起娘这么多年来的悉心照顾了”
在fèng止歌哀凄的哭诉之下,fèng麟双拳紧握,额际青筋直冒。
好半晌,他深吸一口气。强自压下心头的狂怒,对fèng止歌道:“止歌你先回去吧,这次你和你娘都受了委屈和惊吓,父亲一定会给你们母女俩一个交待,也定不会让你的名声被那毒妇所连累。”
“多谢父亲垂怜。女儿感激不尽。”
fèng止歌泪眼模糊地冲着fèng麟盈盈一拜,然后才告辞离去。
只是,才跨出外书房,方才还盈满了泪水的双眼便复归清亮,哪里还有之前的哀婉与凄切。
回头看了仍在书房里低头深思的fèng麟一眼,fèng止歌眼中泛起冷意,唇角却缓缓勾出一抹笑容。
虽然她留着赵幼君的命,可这不代表她就放过赵幼君了。
内宅之事,就用内宅的手段回敬给她。
既然赵幼君如此在乎fèng麟这个人,便让她先尝尝被最在乎的人厌弃是个什么滋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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