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
正准备说些什么来缓解心里的慌乱,却听慕轻晚继续道:“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我必定是要将赵幼君和二姑娘关上半年的,当年我和止歌在洛水里是怎么过来的,想必也你清楚,如今若是不把她们母女俩也关上一关,实在难消我心头的那口恶气。当然,若是你不愿意也没关系,不过,若是这样,那你就把中馈权交到其他人手里吧。”
凤麟闻言微怔。
他看着面带坚决的慕轻晚,仿佛目光穿透二十年的时光,看到了当初年纪尚轻的她。
即使过去了二十年,时光在他们脸上留下风霜的痕迹,阿晚,也依然没有半点改变。
她从来不屑对他撒谎,亦从不对他使心计,她心里有任何想法,无论他是不是会赞同,都会对他直言。
就如同此时。
凤麟只觉心中一热,他多想回到二十年前,那时他们是人人称羡的少年夫妻,而不是如今这样,即使同住一个屋檐下,却连见一面都是难事,甚至就算见了面,也只能相顾无言。
想到这些,凤麟又岂会再说出“反对”二字。
无论是他还是赵幼君,都欠阿晚太多,阿晚幽居洛水轩近二十年,如今只是让赵幼君和凤鸣舞在澄明堂里呆上半年,又怎么比得上这些年阿晚吃过的苦?
凤麟于是道:“阿晚,府里中馈既然已经交到你手中,这些后院之事日后便由你全权作主,我不会再过问,你想做什么,只管放手去做就是了。”
听凤麟这样说,慕轻晚心里也多了几分感触,却不是因为凤麟,而是因为从她进到外书房起,凤麟的所有反应都与止歌意料中的并无二致。
而凤麟,他定以为她还是从前不会对他使心计的慕轻晚吧?
慕轻晚在心里苦笑一声。
二十年,虽然不能使沧海变桑田,但她,已经不是以前的慕轻晚了。
为了止歌,她连自己的命都可以舍弃不要,更何况是当年的那些只能留在记忆里的情意呢?
话说完,两人一时之间相顾无言,正沉默之时,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吵嚷声。
书房外,一路狂奔导致双颊发红呼吸急促的凤鸣舞好不容易才摆脱肖进的阻拦,正准备冲进书房找凤麟哭诉,却蓦地看见凤止歌正立于门外。
“凤止歌?你怎么会在这里?”凤鸣舞惊异之余又有些害怕,她可是“好不容易”才从凤止歌手下那些人手里逃出来的,若是凤止歌又让人将她押去澄明堂怎么办?
凤止歌也一脸的意外,“妹妹?你不是应该在澄明堂吗,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一边说,一边微皱了眉头,似乎在考虑要不要立刻让人将凤鸣舞送去澄明堂。
见凤止歌这副样子,凤鸣舞心里更是惊慌,她才不要去澄明堂呢,虽然母亲就在澄明堂里,可是澄明堂如今一个伺候的人也没有,母亲还生着病,她若是真的被凤止歌关到了澄明堂里,不仅只能同那些贫苦人家一样过苦日子,就连平日的那些琐碎之事岂不都要她自己来做?
堂堂威远侯府的嫡出姑娘,怎么能沦落至此?
怕凤止歌叫人将她送走,凤鸣舞选择先下手为强,她也不往前走,而是张嘴便大声冲着书房内凄惨地喊道:“爹爹,您快出来看看舞儿吧,舞儿快要被那对母女给折磨死了,您救救女儿!”
凤止歌在一旁满眼不赞同地看着凤鸣舞,皱着眉出言责备道:“妹妹,你怎么能如此胡言,方才在洛水轩里,不是你自己提出的要去澄明堂里尽孝侍疾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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