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薄情的人,也总会有心底深处想要守护的人或物。
在太后心里,赵幼君无疑便是她无法舍弃的人。
所以在察觉到那时的赵天南对赵幼君动了杀心之后。恐慌之下的他,才会慢慢与赵天南母子离心。
“你连亲妹妹都不想放过,哀家这个母亲在你心里又能算得了什么,亲生儿子不能作为依靠,哀家将娘家人当作依靠又有什么不对都是你逼的,都是你逼的”压在心里二十几年的话一朝出口,太后心里痛快之余,也再停不住嘴,“是啊,你当初确实是留了幼君一命,可那也是哀家拼死护着,幼君才没死于你这个亲哥哥的刀下,如今看来,当初还不如让幼君早早死了,也好过如今在慈云庵里生不如死的活着”
只要一想到被自己视为珍宝的女儿,如今却在慈云庵里被人糟践,而罪魁祸首就是站在面前的赵天南,太后眼里的怒火就似要喷涌而出。
赵天南却根本就未因太后的这番话而有任何的动容,他冷冷地看向太后,就像眼前之人只是个陌生人而非他的生母,“太后既然有此愿望,做儿子的自当竭力为太后达成,既然如此,朕即刻就下命,让人去取了赵幼君的性命,太后以为如何”
太后本就是说的气话,以她待赵幼君如珠如宝的心,她又如何舍得让赵幼君去死
听到赵天南这话,她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望向赵天南,然后因赵天南面上的冷酷表情而突然浑身颤抖起来。
她能感觉得到,赵天南是认真的,只要她说个“好”字,只怕赵幼君真的活不过今天晚上。
“不,你不能这样做”太后这时候才真的慌了起来。
先前与赵天南如此对峙,她都仗着自己占了母亲这个身份,以赵天南的性子,就算心里再怎么恨极,也不可能真的拿她怎么样。
可对赵幼君,赵天南就没有这样的顾忌了,只怕一个不好,她的幼君,真的连像如今一样活着都不能。
这叫太后如何能忍受
“皇上,那是你的亲妹妹啊当初为了报寒素之仇,你让幼君以公主之尊成为卑贱的妾室,这本就是对幼君的侮辱,如今她都已经被你送到了慈云庵,难道你还不肯放过她吗”太后已经没了先前的强势,只一心想着要怎么样将赵幼君的命保下来。
赵天南并未因太后的哀求而有任何动容,他面沉如山,就似任何软语相求都打动不了他冰冷的心。
太后见自己放下身段的哀求并未起到任何作用,面上复又现出狰狞之色来,既然她已经无法对赵天南造成影响,那便是撕破脸又能如何
于是,太后冷笑一声,道:“皇上,事隔二十几年,你才想着为寒素报仇,会不会来得太晚了只怕,就连你自己也该知道,当初寒素之所以会死,不仅是因为幼君所下的素,更因为,就连那时年幼的幼君都能看出来,你对寒素的忌惮”
赵天南心里一震,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了当初寒素在他怀里死去的场景。
已经二十几年了,哪怕这些年他一直避免想起当初的情景,但如今乍然回想,那一幕却仍如昨日发生的一般历历在目。
耳边,太后的怒吼与咒骂仍不停的传来。
“寒死寒素的真凶是你自己”
“要不是你一直提防着寒素,幼君又岂敢向未来皇后下毒,要不是你想让寒素喝下那绝育药,幼君又怎么会有机会下毒”
“寒素死于幼君的毒,更死于你的猜疑”
这些话汹涌着传入赵天南耳里,也深入他的心底,叫他一次次的回想起当初寒素临死前辰畔那淡淡的笑。
因为那抹记忆中的笑,赵天南乱了心神,才会没察觉到自己在听到“绝育药”几个字时脑中那一闪而过的灵光。
许久之后,他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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