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紫玉自告奋勇真的伸手来拿斗篷了,她连忙站起来了:“别再多生事端了,在楼里等着,我去去就回。”
她故意板着脸,转身就走。
紫玉诶了一声,还要说什么,她人已经出了小楼。
院子里灯笼星星点点,走出来被风一吹才觉得身上些许的凉,她又发了一身的汗!
可也顾不得这些了,宝儿脚步匆匆,原来是想尽量避着些下人,不想顾莲池早有令在,厌烦闹腾,人都撵走自在去,根本没有半个走动的人影,他院子里也灯光昏暗。
她加快脚步到他门前,想了想抬头敲门:当当当。
半晌也没有人应声,宝儿伸手一推,里面插上了。
她继续敲:当当当。
这回里面有动静了,喜童的声音由远至近:“谁?”
她不敢大声张扬,靠近了些:“我。”
也是声音不大,喜童没听清,这个时候了,顾修带着老管事才走,宝儿还病着。到这院里来进门需要敲门的能有谁,无非是下人而已,喜童正是不耐烦脾气上来了,对着门外就叫骂了一声:“滚滚滚,什么事明天再说,吵醒了大公子有你受的!”
宝儿:“”
她愣住了,随即怒气上涌,再顾不得别的一脚踹了过去!
这姑娘所有的力气都用来踹门了,咣地一声,还没踹开,一见有人踹门里面的喜童却是反应过来,连忙来开,冷不防她第二脚到了正踹在他的心窝子上面,直接给他踹翻了去。
喜童抬头一看是宝儿,脸就白了:“宝宝姑娘,你怎么来了?”
顾宝铮鼻音还很重,嗓音沙哑:“我来问问你家主子,这郡王府到底有没有我的容身之处,连你都能随意骂我了?”
喜童顾不得身上疼痛,连忙跪地求饶:“宝姑娘饶命!王爷和管事才走,你还病着,我以为是哪个没长眼的又来扰我们公子清净,这才真不知道是你啊!可饶了我这一次吧,好姑娘!”
宝儿这一病,可是脾气见长。
她也是才退了婚,又离了亲娘,窝着火呢!
此时一想也是,借喜童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对自己叫骂,尤其这一脚,若不是没力气了,他可好不了。也是急着进去看顾莲池,掉头就往里走:“莲池哥哥怎么样了?”
喜童见她不追究了,可是松了一口气。
他起身关上了房门,立即跟了宝儿的身后:“不太好,也染了风寒,才退了热睡着了。”
一听就和她的症状一个模样,宝儿心里愧疚,快步进了里间去:“我去看看他。”
喜童连忙接过她手里的斗篷,知趣地退下了。
里间烛火跳跃,昏暗的光线下,能看见顾莲池微微起伏的呼吸,比平时要重。
顾宝铮轻轻走了床边,这就坐了下来。
顾莲池仰面躺着,他两臂都在被外,其中一个手上还包扎着药布,抬眼一看真是脸色苍白,眼底一片青色。也才不过这么一会儿,就觉得他变了一个人一样,半分意气风发都无。
都怪她,都怪她。
宝儿红了眼圈,拼命睁大眼睛看着他:“莲池哥哥?”
她声音很轻,本来也没期望能有人回答她,可面前的这个人,却似乎在梦呓一样,嗯了声。
宝儿看着他缠着药布的手,更是动容:“莲池哥哥。”
这一声,真是实心实意的动容。
紧接着,顾莲池突然睁开了眼睛,他对于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宝儿,一点都不意外。只不过打眼一看就对上了这姑娘红得像兔子的红眼睛,无奈地叹了口气,一开口嗓子也哑了些许,:“哭什么?又怎么了?”
不问还好点,这一问,人直接扑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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