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震索来圣旨看了看,脸上沉如水,看不出任何情绪,但双手微弯,指骨泛白,可见其在用力控制情绪,良久,才听到他抬眸平静地说:“请知府大人稍等。”说完便朝后院走去。几个钦差大使正要阻止他,被知府大人拦住:“不得无礼。”再怎么说,事未定罪,即使是贬谪的皇子,也不容他人轻谩。
几个钦差大使只好尾随跟去后院。
赫连震走到屋内,站在床榻边望着那个看似昏迷又似睡着的女子,瘦尖的下巴,显得尖利,比原来在上京雅院小楼第一次见她时,更瘦了。她与阿央完全是不同类型的人,阿央明艳逼人,气势强悍,笑也笑得放肆,骂也骂得痛快。在他的面前,却有着柔如水的一面,那是平常别人看不到的另一面。哪怕是哭倒在他怀里,也不过一种阵雷雨的形式,很快就过去了。
她是秀丽的,狡猾聪慧的,温驯柔和的,就连笑也没有爽朗的感觉,象时时有种礼节的东西束缚着她的一举一动,完全符合皇族的端庄c大方。眼睛是东陆五国最具神秘色彩有墨色,你永远也看不透那墨色眼内的情绪是什么。他想起这个女子曾随口应承站在他这方的谎言,他曾暗骂她是神骗的那种无可奈何。
赫连震凝视了片刻,伸手掖了掖她身侧的被子,想到这女子无论是神医还是神骗,毕竟不是阿央,毕竟是暂借的一具躯壳而已,直起身子,即刻转身离去。此去一别,与阿央再也难以相见。
临走时,他还不忘跟知府大人说神医现在受了重伤,要他们给她安排好一点的牢房,并让大夫留了一些敷伤的药膏。
夜未央再醒来已是晌午,迷糊的双眼看到牢房的栅栏时,她还以为自己又被仇家弄进谁家后院的地牢或地下室去了,微抬头仔细看周围,才认出是衙门的牢房,左右两边及对面都有吵杂的声音,各种粗俗的话都有,空气更是到处充满腥臊的屎尿臭味,和浑浊的气味。
身上的伤口有些疼痛,所以她选择躺着不动,盖的棉被一看就是从外面带进来的,与整个牢房的物什格格不入,看来是别人把自己抬进来的。只是有点奇怪,就算再昏迷,也不至于被人抬着进牢房这么大的事都没感觉。
咕噜咕噜皮卡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惊动了她。
“皮卡,你怎么来了?”夜未央又惊又喜地问,尔后反应过来皮卡不会说话,不禁莞尔。皮卡都找来了,相信煞天也知道自己身在牢房了。
皮卡舔了舔她的脸,又叫了两声咕噜咕噜。
“煞天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肯定急坏了吧?夜未央心想,但愿墨门的两个随从能按住他的性子,告诉他这可是衙门牢房,别乱来。
这会,夜未央倒担心起煞天来了。
圣手神医珏明公主被关进牢房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来,传遍了整个铜州。苍神国也在第一时间派出了使者,将长途跋涉来东元国交涉此事。与此消息一起传开的还有在另一处贬谪的三皇子赫连宸毒已深,生命垂危的消息。到处都在疯传是神医与大皇子勾结,然后利用神医给三皇子医疗时,下毒欲害皇室子嗣,为大皇子铲除对手。听说知府带人去逮她的时候,她与大皇子正在床上颠鸾倒凤,已狂欢了一夜,连床都下不了,还是被抬着进牢房的。
历来以女权著称的苍神国,其开放的作风又在东元国民的心目刷了个最新值。
再观两国的国势似乎隐隐开始紧张了起来。即使是大年将近,也掩盖不住边关军队一些反常的频繁出操动作。
夜未央的身份特殊,又是女子。关在一群大老爷们当有诸多不便,无论是否有大皇子赫连震的吩咐,也都会有所特殊照顾。所以当天的下午就转到了另一个临时腾出来的单间,还送来了一些外用的药膏,看来她受伤的事,还是有人打过招呼了。空气仍然浑浊不堪,可总算是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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