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她知道许世铭是不可能的了,又不愿嫁给黎景烁,才把林慕箫当作最后的退路,可现在,她的心已经被黎景烁占据得满满的,强留在林慕箫身边,只是对彼此的一种伤害。“我很感恩你的这份情谊,却也只能对不起你。感情是不能强求的,你那么好,也值得更好的。总有一天,你会遇到与你真心相爱的那一个人,但绝不会是我。我答应等你回来,现在你回来了,也度过了危险期,我该走了。”
“你要去哪里”他急切地抓住她的手,好像下一秒她就要离开一样。
“去我该去的地方,做我该做的事。”
香山官邸里,苏宛清在收拾行李,浣喜红着眼眶在帮她,琴姨则是一脸忧愁与不舍。在众人请求无果的情况下,她还是决定离开。机票定在明天下午,飞往美国。她已经向以前读书的学校递交了申请,并得到同意,她将去那里研读翻译专业。她告诉别人的是,要结合以前所学的文学专业,对国外好的作品进行翻译,并将它们引进中国,让一些处在麻木中的中国人能够接受精神的洗礼。当然,这背后还有她不能明说的原因。
林慕箫被子弹打中了腹部,当时大出血,元气大伤,醒来之后也一直卧病在床。他以前不是没有受过伤,这一次之所以这样难以康复,完全是受到情绪的影响。与此同时,前线战报也不容乐观。
收拾好行李的苏宛清来到医院,既是看望林慕箫,也算告别。就在二人好不容易打破尴尬的气氛正常聊起来的时候,叶晟形色匆忙地跑了进来,“我们和日本人开火了”
这一切既在林慕箫预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从沈阳的战争就能看得出来,日本人野心勃勃,下一个目标一定是北平,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因为黎景烁不久前就已经透露过消息,所以林慕箫已经提前做了准备,暂时能抵御得了日本人的进攻。口头跟叶晟按照原计划进行部署后,他要求立马召开军事会议,保卫祖国的战役打响了。叶晟离开后,林慕箫准备起床,然而他身上的伤并未愈合,稍微一动,纱布就被渗出的鲜血染红。“你这样子怎么能上战场呢”苏宛清扶住晃动的林慕箫,语气里充满担忧。
“我还没有死,哪怕只剩最后一滴血,也要流在战场上。”他的坚持令苏宛清动容,因为担心他的身体,苏宛清陪他一起去了指挥部,一直守在会议室外面。漫长的会议结束后,天早已经漆黑,她也早已犯困,然而每一个从会议室出来的军官都是精神饱满,斗志昂扬,看来他们已经有了应战方案了。
直到最后一个人走出会议室,苏宛清也没有看到林慕箫的身影,不禁站起来想看看他怎么样了,而就在她刚起身的时候,会议室里传来了叶晟的一声惊呼:“少帅”
林慕箫的腹部有鲜血喷涌出来,苏宛清迅速拿出准备好的医药箱给他做了一番简单的处理,然后要求他立马去医院进行治疗,却遭到了他的拒绝。他的手边是堆积如山的公文,而他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这些文件。
“你自己的身体状况你不知道吗搞垮了自己你还怎么带兵上战场,还怎么保卫你的子民。”苏宛清是真的被他气到了,原本握在手里的剪刀被她一把扔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一旁的叶晟愣到大气不敢出,林慕箫也终于抬起了头,“走吧,去医院。”
林慕箫的伤势恶化了,医生说必须要留院休养几日,待到伤口结疤才能离开,然而前线日本人的火力太猛,他又必须要亲自去督战,进退两难的境地下,苏宛清选择了留下:“战场可以上,但我陪你一起。你的身体由我照顾,你必须听我的。你可以在后方进行指挥,但必须要等到伤口结疤确定不会再感染的时候才能上前线。”突然改变主意留下,不仅仅是为了林慕箫。此时战火开始在华夏大地上蔓延,形势严峻,她没有抛下祖国独自逃跑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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