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自己一不小心掉进了郭业红替他挖的陷阱,听到这里,才知道郭业红还真的把它当成了一件事,心里不由得五味杂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
“你别摇头。”郭业红说,“我觉得这事挺靠谱的。我探过小品儿的口风,她其实也挺喜欢你的,有几次还看到她在门口对你挤眉弄眼哩,这个小家伙。”
“你别瞎说,她什么时候跟我挤眉弄眼了?我算是她的长辈,她那是尊重我。”伍可定有些像是为自己辩白一样。
“看你急的。我还巴不得她只是尊重你呢。怎么样嘛,你还要再想一想吗?你呀,听老婆的话没错,就当是旧社会的土财主娶了个二房纳了个妾。”郭业红这样说下去,好像还越说越靠谱一样似的。
“好了好了,到此为止。我发誓你不听,那你给我听好了。有两个老婆的男人都没有好下场,比如说诗人顾城。他曾经有两个女人,谢烨和英儿,结果呢?”伍可定本来是不想和郭业红说什么死这个字眼的,但现在看她一直在执迷不悟,出于无奈他才把诗人顾城的家事拿出来说了,他只是希望能说服她。
“结果是他斧头杀了谢烨,然后自己自杀了。你是指这个结果是吧。但你不是顾城,小品儿和我,并不是那谢烨和英儿。而且,我们跟他们不是一路人。你还记得《荆棘的天空》里那句台词吗?你自个儿写的,多好:‘我对他人之恶充分了解。我看见那些恶在空中飞翔。这有什么关系呢?我能做我自己,我能用自己内心取之不竭的爱与善,面对一切人和事。和我一起吧,我们将所向披靡,并且快乐。’”郭业红背诵这段台词的时候,带着很深的感情。
伍可定也完全没有想到,事隔这么多年,郭业红居然一字不落地把那句台词背了出来。那不是她的台词,是诗人枫的。
“你知道吗?你当时还在大学的时候,那部话剧深深地打动了我。我就是从那个时候爱上你的。以前我对你挺凶的,那是因为我老怕失去你。现在,我要学习对你温柔体贴,我觉得这是抓住你的另一种方式。”郭业红像是在喃喃自语,她的语调有一种梦幻般的色彩。她说话时既没有看她,也没有看天花板,而是闭上了眼睛。这会儿,她一定是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她的青春岁月,如歌的行板,如花似朵的年华。
伍可定为了掩饰喉头轻微的哽咽,伸出胳膊,轻轻地搂住了郭业红,好像生怕惊扰了她的美梦。
往事如烟,伍可定成了同时爱上两个女人的男人,不是在话剧中,而是在现实生活中。
而他应该是很幸福。
可是,你幸福吗?你的幸福在哪里?好久,伍可定和郭业红夫妻两人默默地不再说和衣而卧。
他们此时在想同一个问题吗?还是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伍可定心酸而无奈地想到,他那曾经激情飞扬的青春,真的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一堆破事,不知道该怎么了断。
郭业红是他的亲人,他真想把自己碰到的那些龌龊的事,干脆就一股脑儿地全部说给她听。
但后来,伍可定到底还是忍住了。对自己的这个事情,她来说,那真的是太丑陋太残忍了。
那天夜里,郭业红就那样睡着了,她的手放在伍可定的下身,半抓半握地一动也不动。
伍可定无法很快入睡,但他还是装出一副睡着了的样子,还像模像样地小声地打起了鼾。
伍可定没有睡着还是跟郭业红的谈话有关,他知道谁都不能生活在过去,也没有人能够把自己的生活重新过一遍。
不管怎么样,对于睡在身边的这个女人,伍可定还是不由得生出了深深的爱怜。他知道他会一辈子都爱她,永远不离不弃。伍可定接着想到了潘秀蓉,他觉得自己也是爱她的,而且是一种夹杂了歉意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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