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之间,配上那女子悠扬来去的翩翩倩影,叶飘零渐渐物我两忘,痴痴望着那起伏跌宕的蓝色身影,恍如置身梦里一般。渺渺茫茫之间,他似乎又回到了六年前的十一月九日,那天已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向慕容秋水吐露心曲,但却是慕容秋水第一次和他并肩走在衡山的繁花异草之间,景物已杳,记忆中只荡漾着当时那水蓝的街道,水蓝的房屋,水蓝的夜空,水蓝的霓虹。
“慕容弃我,秋水依人,只有我孤零零漂泊在天涯海角!”叶飘零轻叹一声,身形贴着对手的峨眉钢刺飘忽进退,右手却掏出腰间那一支玉笛吹奏起来,正是那一曲《秋水伊人》:“秋水伊人,斜倚黄昏。溶溶如月,皎皎无伦。幽兰凝露,芳芷承恩。秋水伊人,着墨无痕。”
笛声悠扬,心思凄切,叶飘零踏着步伐四面趋避,但求有功,不求无过,忽然想道:“叶飘零啊,你只知道怨恨清儿弃你而去,但你懦弱消沉,逃避现实,以致锐气尽失,武艺日退。别说豪情侠气消散殆尽,今日更沦落到和人串通了偷偷摸摸玩什么阴谋诡计,连比武作战取胜都畏首畏尾,飘零啊,你还算是个男人么?”念及于此,忽然心中一痛,气血上涌,真力不继,身法立现窒碍。那女子如风拂大地,见隙便入,一杆水刺直奔叶飘零胸门而来,刹那间抢入内圈,无可闪避。众人不虞有此,尽皆啊的一声惊叫出来。
叶飘零心中一个声音大喊:“飘零啊,瞧不你的,不是清儿,是你自己啊!你真的要向现实低头么?”眼见峨嵋水刺已及前胸,他双手猛然一分,真气漩激起,数年苦修的内劲往浑身各穴急涌迸出。那女子只感身处漩涡,顿时便被抛了出去。她双臂一展,正过身子,垂下右足,踏住台面,但听咝咝作响,她一直滑到擂台边,这才落下左足,甫一站定,忽然余力涌到,抵受不住,只得退下台去。众人尚未省过神来,胜负之数,已经逆转,震于叶飘零真气漩之威,一齐张大嘴巴,惊讶得合不拢来。
天河帮三个代表中站起一个彪形大汉,提着一根大铜杵,跃到场心,更不打话,双手抡起,当头便砸。叶飘零斜身闪开,那铜杵砸在大理石擂台上,一声巨响,看众尽皆掩耳,擂台面上顿时出现一个大坑,火舌长喷,四面乱射,那人皮粗肉厚,石屑溅上,全无知觉。叶飘零却东奔西闪,方才避开,心下却定了:“此人力大无穷,武功却是平平。原来天河帮选手是一个比一个弱的。可笑我们全无自信,竟想作弊,另图诡计,当真猥琐之极!”他思及数年懦弱,竟沦落到今天屡次要倚仗阴谋诡计的地步,又想起少林大成班满师前苦苦求人的惨状,心下愈加惭愧,此时一意只是求胜,以雪数年之辱。台下楚大刀也看出了这一点,心下大为宽慰,转目看朱寿良时,见他笑吟吟的不以为意,仍是一副有恃无恐的神色,他忍不住啐了一口,心道:“瞧你死撑样子,待会输了可别大哭求情。”正自咒骂,旁边走来一个店小二,说道:“随地吐痰,罚银一两。”楚大刀一怔,大庭广众中不好发作,只得交纳了罚金。
店小二收了,重又彬彬有礼站在一边。楚大刀目光重回台上。但见台上已经坑坑洼洼,叶飘零沾地即起,飞身飘走,原来那大汉每一杵都砸在地上,不多时便弄得地面一片滚烫,他自己鞋袜烧得滋滋作响,化为灰烬,终于赤足站定,却仍若无其事。叶飘零一则贫穷不想把钱浪费在鞋袜之上,二则耐不住烫,因此不敢久捱。楚大刀不由得又担心起来。
酣斗中那大汉猛地横扫,将叶飘零避开三丈,仰天虎吼一声,挺起铜杵,直冲着叶飘零撞将过去。原来那铜杵被连着砸磕,也已烫得通红,离叶飘零尚有数尺,一股热风先已熏到。他心下寻思:“本想拖到他力竭,便可轻易取胜,但这样地面越来越烫,我终将抵受不住。说不得取个巧,速战速决。”展开风中残叶弱水萍飘的身法,凌空往那铜杵击了一掌,顺势后掠,哪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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