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萧暮雪慢慢抬起头,眼神凄凉得尖锐:“对不起我们之间的种种,岂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交代清楚的。”她笑了,笑得摧心断肠,“在我们的秘密花园,你信誓旦旦地跟我说,绝对不会为了别人背弃我寒川,我是那么的信任你原本,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是不会怪你的。只是,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由着萧月茹伤了我的孩子”
叶寒川无话可说,只能悲伤地看着她,看着她飘飞在风里的白发,看着那曾经温暖的眼慢慢被冰雪封印。
表面的平静终究掩藏不住内心的煎熬,翻腾的血气让萧暮雪阵阵发晕。她赶紧闭上眼,拼命压制胸口的燥热与疼痛,却还是徒劳无功。一张嘴,一口血吐了出来,吐了叶寒川一身。她双手捂嘴,将嗓子里腥甜的液体强行咽了回去。
血,染红了叶寒川雪白的礼服,染红了萧暮雪的白发,染红了那些或甜蜜或酸楚的往昔,也染红了君无双的双眼。
叶寒川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眼前晃来晃去的只有萧暮雪惨白的脸和那些鲜红的血。
君无双快步走到萧暮雪身后,伸手扶住她,柔声说:“回去了。”
萧暮雪在他肩膀靠了靠,慢慢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这是那年你在许愿树下给我的,还给你。”她打开盒子,取出一条项链放在掌心:细细的铂金链子上,挂着一个一箭穿心的小坠子。“大概,那时你许下的愿望,是希望爱神将我们的心串在一起,永不分离。谁曾料,结果却是一箭穿心,万劫不复我都说了,求神是没有用的,你却总是不肯信我。”
叶寒川看着那条血迹斑斑的项链,心被往事一刀一刀慢慢凌迟。
“很抱歉,我的血弄脏了你的项链。”萧暮雪把项链放进他的手掌:“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欠你什么了。”她强撑着站直身子,看到叶寒川的双眼深处:“能答应我一件事么”
叶寒川机械地点了点头:“你说。”
“那药方,除了你,不可以给任何人看。你照方抓药煎药,一日三次,要亲眼看着你外公把药喝下去,绝不假手旁人。”
“好。我答应你,决不食言”
“我信你从过去到现在,我从来没怀疑过你说的话。”萧暮雪转身向教堂门口走去,走到萧月茹身边时,停下了脚步:“寒川会亲眼看着他外公把药喝下去,你可高兴”她低头看了看沾染了血迹的白发,露出一脸真假难辨的笑:“其实那药方并没有什么特别,就是典型的以毒攻毒。像你这样有病的人吃了自然身体康泰,可要是给没病的人吃了,不出月,必定全身溃烂,七窍流血而亡。你若不信,就好好研究那药渣,看看那七步蛇的毒,老蟾蜍的皮还有那些毒蜈蚣和毒蝎子,是不是都是唬人的。”
萧月茹恨声道:“寒川会把药方给我的”
萧暮雪笑得很无所谓:“是吗你就不怕那药方是假的”她转头看着叶寒川,口气恹恹,“如果有一天,你有话想跟我说,别来找我。今生今世,你我不相欠,也永不相见。”她像来时那样安详和顺,缓步走出了教堂门口。棉花糖从旁边的休息室里跑出来,追着她的身影就出了门。
君无双走到叶寒川面前,目光如箭地看了他片刻,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莫清阳站起身,绅士地弯了弯腰,也离席而去。他远远地看了看那抹摇摇晃晃的背影,裹紧了身上的大衣,消失在茫茫风雪里。
萧暮雪艰难地走在雪地里,不知该何去何从。世界这么广阔,却没有一寸净土可供我安放我千疮百孔的爱情。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我遇见了那么多人,可为何偏偏是你看起来最应该是过客的你,却占据了我心里那么重要的位子。为了你,我放下心中的仇怨,只求你平安;为了你,我和相依为命的母亲反目,只盼你幸福;为了你,我背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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