遴选开始前,有乐伎在屋里奏乐助兴,给每桌客人都斟上现泡的春茶,还放了些笔墨纸砚在桌上,供客官随时书写。有兴趣的客人,可以从丫鬟手里选择喜欢的花瓶和花,一边插花赏玩,一边观摩比赛。
“哎呀,孟公子,这插花最忌讳冗繁,你把这么多花全部插到一个小瓶里面,不合适啊。”柳承志说着把孟大公子面前那个花瓶里胡乱塞的花全部拔了出来。
“那要怎么插?”
“小瓶里面插一枝或者两枝就可以了,花的种类也最好不要超过两种。”柳承志认真地说,一副很懂的样子。
“哦,原来这么多讲究。”孟家确实是个暴发户。
春向晚躲在珠帘后,看着两个大男人摆弄着花草,孟公子一头雾水,柳承志却是游刃有余。
她正看得出神,就听到丫鬟小声说道:“姑娘,该你上场了。”
她是最后一个上场压轴的。
“春向晚,代表‘兰’!请各位客官品鉴!”龟公唱喝道。
春向晚也没有准备,就上场表演了一段自己拿手的昆音,唱的时候忍不住看向孟大公子和柳承志那桌。
“好!春姑娘真是色艺双绝啊!”一曲唱罢,孟大公子起身喝彩。
柳承志则不时地看着窗外,心思完全没在这里。
见时候不早了,柳承志对他说道:“我要回家了,快日落了,改日由我做东。”
今天荣木说要过来,他答应了如意要回家吃晚饭的。
“柳兄,这正在兴头上啊,你怎么就走了?!”
“孟公子,家中有事,不要意思,改日再陪啊。”
“柳兄跟嫂夫人分开了五年才团聚,这才举行了婚礼,小别胜新婚啊,哈哈。”嫁妆都铺了二十多里路,整个杭州城都知道了。
柳承志只能礼貌地跟着笑了。
“比赛结束,请二位客官选择牙牌。”柳承志正欲起身,两个丫鬟,一个端着一个盘子,一个端着一盒牙牌,走到他们面前。
春向晚躲在珠帘后,紧张地看着他们两个,想知道柳承志到底要选谁。
如果选了别人的牙牌,是不是代表她刚才表现得不够好?
她不想被他看不起。
“哦!”柳承志刚刚一直想着赶快回家,完全没记住哪个姑娘代表哪个牙牌,便随便拿了一个放到盘子里转身走了。
“孟公子,告辞!”
春向晚见他拿出一个“兰”的牙牌放到盘子里,心里有些小雀跃。
“丁酉年得月阁花状元,春向晚!”
龟公宣布最后的结果的时候,春向晚完全没有夺魁的喜悦感,因为她左顾右盼,那个人早已经没了身影。
柳承志回到家,见荣木如约来了,便邀请他一起吃晚饭,摆饭的时候,见周妈和小环都喜气洋洋的,周妈还用荣木带来的槽卤做了香槽三黄鸡。
“这槽卤啊,再过一个月,就可以做香槽毛豆了,那个下酒正好。”柳承志指着这道香槽三黄鸡,又给如意夹了一块,说道:“娘子,你说呢?”
“这个味道我现在闻了不舒服。”如意有些脸红。
“啊?你吃不惯?”
“不,不是”
周妈接话道:“老爷,恭喜您,又要当爹了!瑞儿少爷要当哥哥了!”
“真的?!”柳承志放下了筷子,惊讶地看看如意。
如意点点头,说道:“下午请了个郎中过来把了脉,说有两个多月了”
“哎呀!太好了!太好了!”柳承志几乎是跳了起来,完全顾不得还有这么多人在场,抱着如意在花厅里面转圈圈。
“放放我下来”如意被他转得有些头晕。
“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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