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的,他怎么会有这种念头呢老四海当然不能把自己的事当做范例,只好道:“加点小心总是没错的。”
“四海的话没错。”方惠给了菜仁一巴掌,然后大大地叹了口气。“人家老四海比你岁数小,但是待人接物这方面可比你成熟多了。我一天到晚地提醒你,别把所有人都当成好人,别把心窝子都掏给人家,可你就是不听,老吃亏吧”
菜仁急道:“要是把谁都当成坏蛋,还怎么和别人来往啊那也太”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字眼,一着急又干掉了一杯的二锅头。菜仁忽然攀住老四海的肩膀道:“不管别人怎么样,我认准了,你老弟是个好人,而且当时我就认为你不是个池中物,现在怎么样一飞冲天了吧”
老四海笑着说:“不过是一本破小说。”
菜仁拼命晃脑袋:“这叫著书立说,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干得了的。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啊,我们这些人死后是什么也留不下,你死了就不遗憾了,你在人间留下你的著作。”
方惠又给了菜仁一巴掌,这回力道又加大了三成:“什么死了活了的你们怎么一见面就谈这个呀”
老四海笑着说:“我菜大哥没把我当外人。”
菜仁再次举起酒杯:“没错,我真是没把他当外人,来,咱们喝。”
老四海也来了个一饮而尽。就这样,一瓶二锅头见底儿了,天还没黑第二瓶酒也完了。再之后,老四海和菜仁双双躺倒了,不管方惠怎么拉扯,他们像小孩子一样在地上耍赖,说什么也不起来。最后方惠只好找来棉被和枕头,让二人在客厅里睡了。
阳光像一条神通广大的鞭子,不停地抽打着老四海的眼睛。
他努力躲避,甚至想把脑袋缩到被子里去,但那滚烫的光线无处不在,无孔不入,最后他不得不把眼睛睁开了。但眼睛睁到一半,老四海就看到了比阳光更为刺目的东西,赶紧也把眼睛闭上了。之后他将世界改造成一条缝隙,努力地穿过睫毛,把那朦胧的遥远景象逐渐聚焦成一点。终于看清楚了,那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她俏生生地站在二人面前,似乎在等待话剧开场。老四海下意识地抬了抬腿,还好,菜仁还在身边躺着呢,而自己也算是衣冠齐整。
姑娘感觉到老四海已经醒了。她叉着腰,探着身子,调皮地将面孔凑了过来。老四海只得彻底把眼睛睁开了,咧了咧嘴,算是笑了。姑娘眨着眼睛,悄声道:“你就是老四海,老叔叔吧”
老四海摸了摸下巴,为什么一定要姓“老”呢听着可真别扭以后改名的话才对,应该姓“少”才对,人称:大少至少现在是无法否认的,老四海轻声道:“我就是。”
姑娘指着自己的胸口,大声说:“我是方竹,久闻老四海大名,如雷贯耳,又炫又酷。对了,我还要谢谢你送我的东东呢。”
“东东”老四海眨巴着眼睛,什么是东东难道是狗的小名吗可自己并没有送他们家狗啊
方竹调皮地看了他一会儿,坏笑着说:“东东就是东西,就是礼物”
老四海勉强坐了起来:“礼物有这事吗”
“你等着。”方竹嘿嘿一笑,转身跑进卧室,看样子是拿东西去了。老四海看看身边的菜仁,这家伙呼噜呼噜地还睡着呢。老四海早就估计到了,方竹就是菜仁和方惠的女儿,可她为什么姓方呢看样子,方竹是随了方惠的姓。城人里大多是不注重姓氏的,正如乡下人不注重名字一样。他老四海是绝不能做这种事的,万一将来有了孩子一定要姓老,这是我们家的根儿啊
此时方竹手里抱着个物件,三步两步地跑了出来,欢快地说:“老叔叔,这不是你的礼物吗”
老四海看到她手中举着一只泥塑马,立刻就想起来了。那是前两年他在宝鸡买的民间工艺品,无处打发便寄给菜仁了。他顺手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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