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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紫就留在了农庄。她和农庄佃户的女儿们一起,早上踩着露水去采摘新鲜的花朵,然后再将这些花朵运到农庄的加工作坊里,在石碾中压成浆汁,装在不同的皮口袋里,由骡马运送到姚家秘不示人的染坊去。

    “好好地放着小姐不当,偏要去做下人丫头,可见天生就是贱骨头”帝都的深宅大院里,郑夫人不屑地对姚启昌抱怨。

    “别烦我了,没见我正准备今年的尚衣局大选吗”姚启昌向来不愿和郑夫人提到慕紫的事情,而郑夫人一听“大选”,也就知趣地闭上了嘴巴。

    所谓的尚衣局大选,指的是主管皇家衣冠的尚衣局每年进行的织物甄选,各家染坊凡是样品达到禁内规格的,都能够成为皇家织物的供货商。而各类织物竞争的焦点,自然就是专供煊帝制作朝服的紫色衣料了。

    盛朝立国一百年来,姚家一直凭着家传的织染技术,成为皇家首屈一指的供货商。特别是姚家用各色花朵染就的各种紫色衣料,完全垄断了皇族的礼服服饰。这种唯我独尊的龙头地位,直到二十年前突然受到了南方沈家的挑战。

    位于澹州的沈家原本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染坊,二十年前却不知怎么的,染出了一种所有人都不曾见过的紫色。那种紫色绚丽夺目,华美雍容,当朝煊帝只看了一眼,就钦定为朝服和礼服的御用之色,哪怕那种颜色的布料略带海腥味,煊帝也甘之如饴。

    沈家染出的那种紫色与其他所有紫色都不相同,为示区别,煊帝甚至亲自将其命名为“沈紫”,澹州沈家顿时一步登天。民间也就不顾沈家只能染出一种颜色的布料,开始有了“北姚南沈”的说法。

    独占百年鳌头的姚家自然瞧不起暴发户一般的沈家,尤其是“沈紫”布料上那种无法祛除的海腥味。可是既然沈紫成了皇帝的御用颜色,偶尔还用来赏赐给最亲贵的大臣和嫔妃,连带着沈紫上那股海腥味也成了人人追捧的尊贵味道,世人甚至有人特地将衣料用鱼虾熏蒸,就是为了追求这种尊贵的虚荣。

    就在沈紫当红的第二年,姚家老家主郁郁而终,他临死之时,嘱咐儿子姚启昌一定要打败沈家,重新光耀姚家的百年门楣,绝不再和沈家相提并论。

    可惜,无论姚启昌怎么努力,姚家的染坊里也染不出一模一样的“沈紫”来,而每一年的尚衣局大选,沈家家主沈予琦也能凭借唯一的一款颜色,成为织染商会的魁首,引导同侪们对煊帝行三拜九叩之礼。而这个魁首的位置,以前一直都是姚家家主担当。

    其实不仅是姚家,其他染坊也都对沈紫的制作方法非常好奇,明里暗里派了不少探子,却始终查不出沈家染料的配方,甚至连他们究竟是用植物、矿物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染出那种绚丽夺目的紫色来都一无所知。而沈紫,也因为染制的秘密而显得越发具有诱惑力,尽管煊帝并未严令其他人不得穿用沈紫色,但沈紫向来有一寸紫色一寸金的说法,能够买得起的人家寥若晨星。

    这一年,虽然姚启昌费尽心机研发了几种新色染料,但在尚衣局大选中仍然败给了一成不变的沈紫。等姚启昌带着长子慕白和次子慕玄回来到时候,他的脸色晦暗如铁,坐在最心爱的紫檀木椅子上几乎要把扶手捏碎。

    这种情况,连郑夫人也不敢打搅,只能悄悄问两个儿子:“虽然说大选又败给沈家,但这些年来每年都败,也没见你爹爹这么烦恼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慕白和慕玄对望了一眼,一起摇了摇头。想了一会,慕玄才说:“今年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朝拜完毕之后,沈家家主沈予琦和爹爹暗中说了一些话,爹爹回来后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了。”

    “看来是那个杀千刀的沈予琦给你爹爹说了什么”郑夫人生了一会闷气,又指点两个儿子,“你们以后都给我争气些,一定要斗垮了沈家给你爹爹出口恶气”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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