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怔,没想到司空晨语居然主动请战。他再次认真看着这个儿子,脸色依旧苍白,即使刻意隐藏,也掩不住他的虚弱。但那一刻,他却无端地心疼:自己是不是把他逼得太紧了?
“晨儿,你身子尚未痊愈,实在不宜远行。这事还是另选他人吧!”皇帝摇摇头。
“皇上,臣愿意出战!”司空晨语跪下来,一脸坚定。
在场的大臣都被司空晨语的坚决震撼,他用的是皇上和臣,这是多大的决心!不少大臣都悄悄汗颜。
“这……”皇帝也迟疑了,但司空晨语却是那么坚持,皇帝环顾一周,“也罢,晨儿你就替朕亲征吧!”话锋一转,无比凌厉:“朕怎么也没想到,往日口口声声愿意为朕万死不辞的大臣,全都是贪生怕死之徒!”
众大臣的头垂得更低,大气也不敢出。跟挺直脊背的司空晨语一比,顿时……
“晨儿,朕希望看到的是胜利!”皇帝神色一敛,再也不见刚才的迟疑。
一边的司空玉,脸色十分复杂。他悄悄地瞥了司空晨语一眼,只见司空晨语目不斜视,直直地跪在那。
司空玉忽然就恼恨了:代替御驾亲征的,不是只有他这个太子才有资格吗?凭什么司空晨语抢了去?身侧的两手,悄然握成拳头。
司空晨语要出征的消息很快传遍天启国上下。
天启国建国不过近百年,民间尚存当年征战的阴影。不少人惶惶不安,生怕又抓壮丁充军。如此一来,又给某些心怀不轨的人机会。
关于司空晨语出征要带百万雄兵的消息就是这么传出来的,于是司空晨语在民间的声望更低了。大家都认为这个王爷没有什么作为,大约也只是个好大喜功的无用之人。
司空晨语听到手下的人禀告,仅是一笑置之。司空玉,你就只能这么煽动人心而已?
明日就要出征了,司空晨语摩挲着皇帝赐给他的铠甲。都说男人心中有很强的征服欲,摸着铠甲的时候,司空晨语心中同样莫名的热血。他似乎看到了自己在战场厮杀的身影,但仅是一瞬间,竹千丽的模样在他脑中竟是那么清晰。
心中一紧,他下意识地抚住心口。那一刻,他居然在担心他不在王府,竹千丽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当即顾不上那么多,直奔柴房。无论他多么想否认,竹千丽在他心中的位置远超他想象。
所以竹千丽闻声回头的时候,很清楚那副画面她毕生难忘:司空晨语扶着门,微微喘着气,抬眸直直地盯着她,那个眼神有她熟悉的柔情。
两人都维持着同样的动作,目光在空中紧紧交织着。
还是竹千丽先回过神来,她明白,司空晨语这么过来绝对不会因为记起了什么。
“三爷,你明日要出征了么?”竹千丽镇定了心神,才平静地问道。
闻声,司空晨语呼吸一窒,惊觉自己的失态。急不可加的窘迫飞快地从他眸子掠过,故作淡然:“你是在庆幸本王还未来得及让你生不如死?”
竹千丽微微一笑:“生不如死,我早已体会过了。三爷,想让折磨一个人其实很容易,就是让他心死。”
“心死?”司空晨语喃喃地念着这个词,好似在咀嚼这个词的意味。刚才竹千丽回眸的一幕,在他脑中久久挥之不起。他忽然想知道,她会心死吗?可是这个可笑之极的问题,他绝对不会问出口。
“三爷,战场刀剑无情,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说完,竹千丽很自然上前,小心翼翼地替他拢拢衣襟,在轻轻地帮他发丝都拂至脑后。司空晨语看呆了,这一幕像极了妻子送丈夫出战,一举一动都那么专注,那眼神里含着道不出的眷恋。
心中某个地方轰然倒塌,司空晨语情不自禁地将竹千丽搂进怀中,很紧很紧。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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