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巾也被辨别出是红色。
“天津啊。”那女人顺口就回答上来,说完才觉得自己的语气被粗重的喘息带得有些变形了,这样回答与英国、德国洋鬼子血战一天的大兄弟,实在不够礼貌,忙又调整了呼吸,将声音放得很轻柔地道:“大哥,我们就在城外贾家沽东局子附近,乾字号坛口的王老师和曹老师会带着团民来哩。”
“三妮子,少惹大兄弟说话儿。”后面的人有些责备的意味,此时,李焘才听出她有些山东口音。
叫三妮子的顿了顿,轻轻嗯了一声。
突然,一发炮弹在小小的街口爆炸开来,气流夹杂着砖石弹片四下横飞,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几乎就在同时,那叫三妮子的快速地、一声不响地趴在李焘的身上,用自己的身体掩护平躺在地的男人。
一阵难以避免的尖叫在这个小小的担架队伍中响起,女人毕竟大多数胆子比较小,炮弹落得这么近,她们没有吓哭、没有四下乱跑就已经很了不起了。也许此时,她们忘记了自己的红灯照能够“辟邪避弹”了。
李焘感觉到年轻女性身体具有的质感,毕竟六月天里人们穿着并不厚重,哦,应该说是比较轻薄。尽管身处战火连天的天津郊区,在刹那间总会有一些不好的念头升腾起来,可这样的本能的念头,很快就被三妮子“本能”的掩护战士的举动冲刷得无影无踪。
三妮子没有在李焘身上趴多久,很快就起身,边下意识地看着四周的情况边整理了一下,急切道:“大姑,大姑,这里会不会有鬼子?”
说起鬼子就来鬼子,没等被称为大姑的女人开口,距离大约百多米的街口处的熊熊火光就映照出一群黑影。
“是老毛子,快走!”大姑楞了楞,边抬担架边招呼几个年轻一些的女人,接着,就念念有词地低声说着什么。她的声音里明显有些慌乱的波动。谁都不愿意落进跟野人差不多的老毛子手里,这些罗刹鬼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据说在海兰泡、在江东六十四屯、在瑷珲、在旅顺……这些没人性的东西连手无寸铁的老百姓都不放过,特别是女人,年轻的和尚且年轻的女人。
担架上躺着的李焘心里一阵燥热,这是什么事儿啊!?堂堂的少尉军人在此时不能保护同胞,倒要这些柔弱的女人保护自己?!男人啊,这男人的脸往哪搁?
毛瑟1871就在身侧,子弹带就在搁脚处。陌生的武器,熟悉的钢铁质感让李焘瞬间似乎有了力量。一骨碌地侧身,他操着枪从担架上翻到在地,顺手拿起子弹带绕在肩上,在那“大姑”一阵“死三妮子,你咋抬的?”的喝骂声中,迅速爬起来低沉地喊了声:“你们走,我掩护。”
几个女人楞了,似乎不相信刚才还躺着不能动弹的男人此时如此的敏捷。
“快走,你们不走,我咋跟鬼子打?”李焘可不想拖着几个女人跟老毛子蘑菇,就算他是二十一世纪的军人,也不敢拿杆破枪就忘乎所以,小看了一九零零年的老毛子。毕竟,李焘少尉目前不能指挥排里的战士,也没有先进的自动火器。
大姑看着李焘边喊边跑向街边屋檐下的一个石狮子,咬咬牙道:“我们,我们,你……”
“去报告首长,这里出现敌情!”李焘藏身于石狮子后,一边检查武器弹药做着战斗准备,一边随口给几个女人找着离开此地的理由。至于,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斗这样的事实,在突发情况和男人的面子因素干扰下,并没有被他察觉。
“首长?谁?大兄弟,你说清楚啊!”
大姑被三妮子拉着,边向来敌的反方向跑,边大声问着。
李焘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这儿哪里有什么首长啊?压抑下笑意,他板着喉咙道:“就是你们的头头,头头,知道不?”
那大姑停下脚步,似乎是想了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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