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我们并肩征战沙场,腹背受敌时你都未曾怀疑过我,如今天下太平,你开始怀疑我?我到底做错什么,致使你如此看我?”
她嗤笑起来:“就因为皇上让你娶我,所以你就如此厌恶我,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于我,是吗?”
“轩辕令,轩辕的天下不是你一个人打下来的,我希望轩辕国泰民安的心意不比你差半分!我有什么理由毒害轩辕的将士,有什么动机伤害我拼死护下的轩辕子民!轩辕令,你说,你说啊!”
她声音虚弱,却质问的撕心裂肺,在他面前,她从来都是那么一无是处,只要他厌恨她,那她做什么都是错的。
她又何尝甘心这样的欲加之罪?
反正只有三个月好活,她还在意什么,还隐忍什么?
剑缓缓垂下,轩辕令无言,她说的没错,或许她嫁给他的确用了心机,但对待轩辕子民,她绝不会做出错事,至少在战场之上,她是个值得信任,令人钦佩的将军。
杜若匆匆跑来,见轩辕令有所心软,立刻大喊:“王爷!别被她骗了!她早就投靠了东陵,她是东陵安排在您身边的奸细!”
柳晴梗着脖子往前挣了挣:“你血口喷人!我是轩辕的将军,怎会做投敌卖国之事!”
杜若将她的话打断,拽着轩辕令的袖子:“王爷,不信您看看她的左臂上,一定有一片鱼鳞状的伤疤,那是东陵在训练奸细时留下的特殊记号。”
轩辕令没动,锐利的视线看着柳晴的左臂,柳晴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她的左臂……
杜若见状,上前一把撕开柳晴的袖子,她的左臂上,密密麻麻都是伤疤,每个伤疤都只有甲盖大小,层层叠叠,像极了鱼鳞。
轩辕令瞳孔骤然紧缩,东陵奸细身上特有的鱼鳞疤,他也是知道的,在征兵入伍,每年给各营兵将检查身体时,都会特别留意这个伤疤,可他没想到,偏偏是他身边最没有被注意到的人,是他最该防备的人!
剑尖抵在她胸口,他赤红着眼看着她,他还是不愿相信,这个在他身边这么多年的女人,竟会是奸细:“七年前,本王中毒时,你在哪?”
薛长安也匆匆赶来,看见柳晴手臂上的伤疤,和当下的情势,开口阻拦:“轩辕令你疯了,你知不知道她……”
“把薛长安绑起来!”轩辕令一声怒吼:“这里没有外人说话的份!”
剑尖刺进柳晴心口,血流出来,浸透她的衣衫。
他中毒那段时间,柳晴始终没有现身。
他知道她中意于他,但战场无情,他怕哪天丢了性命,所以始终没有回应过她。
可偏偏,中毒时陪在他身边的,不是柳晴,而是杜轻羽,以身试毒不惜割肉救他性命的,还是杜轻羽。
他也曾无数次在想,如果当初救他的是柳晴,就算她用圣旨逼他成婚,给他下药,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可那个时候,她在哪!
答案呼之欲出,但他不愿信!
轩辕令又问一次:“说,七年前你在哪!”
最后的质问,也是最后的机会,只要她说,他愿意信她。
柳晴垂首看着流血的心口,她受过大大小小无数的伤,却都没有心口这轻轻浅浅的一剑蚀骨灼心。
七年前,他中毒那一天,是她找到薛长安跪求解毒之法。
薛长安说,若没有雪莲,唯一的解毒之法,就是用同样中毒之人的肉做药引解毒,而且只能用同一人的肉。
若行此法,风险极大,危害极深,割肉之人必定气血尽亏,武功尽失,跟废人无异。
若是柳晴真的这么做了,那她就要割舍掉曾让她放肆驰骋的战场,失去苦练了十几年的武艺。其中利害,薛长安与她说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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