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日初露脸,昔月尚未退。
两旁的商铺零星开了几间,路上的行人三两独行。
被严重骚扰的林令满心烦闷地在街上闲荡,一个不留神就撞上了人。“对不起!”他连忙道歉,抬头一看,竟然是樊焦意!她正和樊焦离两人一左一右地搀着一个黑衣人。
樊焦意没有回答他,而是急忙查看黑衣人的情况。在确定那人没有事之后,才回过头来。
一个身穿石青色宽袖宽摆裙衫,双眼也用同色纱巾蒙住的女子。是“勾魂青蔓”!不,不一定。这里是忘川,多的是易容成他人的地方。可不论是真是假,樊焦意都不知如何面对,况且,还是手边的黑衣人的伤势比较重要。
林令有些惊讶地看樊焦意脸色变了又变,最后不发一言地离开,视线落在了兄妹俩扶着的黑衣人身上。是那个总坐在“双一客栈”角落中,全身散发“生人勿进”气息的黑衣人!
林令快走几步,拦在樊焦意三人面前,抬手就往黑衣人的脉搏上搭去。一旁的樊焦意想要阻止,却被樊焦离拉住了。
这脉搏……林令略略蹙眉,猛地拉开黑衣人的前襟,不理会樊焦意“你干什么”的大呼小叫,双眼定定地看着那虽已消退不少,却仍然清晰可见的伤痕。一条深浅相间的弯曲着的伤痕,造成这种伤痕的似乎很像是……枝蔓!
林令深深地注视了黑衣人一会儿,心中的怀疑越发地明显:难道他就是那个最后一剑夺去平水诤谨的黑衣人?如果是这样,那么就等于找到了杀平水诤谨的杀手,这样,也就等于离幕后主使又近了一步?不管怎么说,还是先给他治伤要紧。
林令从袖中取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倒出一颗色泽温润的药丸,“这是‘百和丹’,对治疗内伤最为有效。”说着就给黑衣人喂下。
看着黑衣人气息奄奄的样子,林令微微皱眉:“看样子,他受伤的这半个多月,你们多半没有好好地处理。他不能再动了,跟我来。”
他走向旁边最近的一座房舍叫门,匾额上赫然题有两个大字:“栖居”。
不一会儿,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出现在门口。林令赶紧表明来意:“有人受伤了,想借个地方处理一下。”
那老妇人似有些不愿,视线随林令落到黑衣人身上,突然惊呼:“少爷!”
她急急夺门而出,一把扶起黑衣人。看到他胸口有些狰狞的伤痕,声音更是呼天抢地:“少爷,你怎么样了?少爷?少爷?”
樊焦意不耐地说道:“不要叫了,先进去,救人要紧!”
那老妇人这才有些回神,连忙道:“是是是,先进去,先进去。”
进了门,林令随意一扫,就发现,这外表普通的房舍,里面却是别有一番天地的。广阔精致的外院,琳琅精细的装饰,这些奢侈物又岂是普通人家消受得起的。
东厢主房。
樊焦意在林令的指挥下运功为黑衣人疗伤;樊焦离站在一旁,盯着床上的两人,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老妇人面带焦急,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倒是林令,不知是因为对自己所炼制的丹药极度自信,还是性子使然,他斜靠在窗边,双眼轻合,睡意朦胧。反正有石青蒙纱的遮挡,也不担心被人发现。
他一觉醒来,恰好樊焦意收功。樊焦离上前一把扶住疲惫的樊焦意,老妇人则细心地将黑衣人缓缓放平,又盖上了薄被。
林令扔了一颗通身淡青,散发着幽香的药丸给樊焦意,“‘菖泉子’,调内息的”,也不管她吃不吃,再次给黑衣人把脉。
“好了,他的脉象已逐渐平和,修养几日,不要动武就行。”
听闻此言,樊焦意明显地舒了口气,老妇人更是感谢连连。
林令也不谦虚,溢美之词悉数收下,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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