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正中上,虽犹是带着几分早春的寒意,却也是暖煦柔缓得紧。淡金的日色下,连着那风也是静谧了几分,只远远地送来淙淙清泉与沙沙枝叶的声息。
凝神静思般略略抬首往那祭台上看了一眼,凤曦方是缓缓顺着那石阶而上。淡金色的暖煦日光洒落在凤曦的身上,略略拂去一丝寒气,恍然间倒是使人越发得觉得炫目。
这祭天之事,于凤曦说来,不过两样须是亲自着手的,一样,便是那亲往诵念祭词,另一样,便是自御座而下,行至祭台,对日立祭。
此时做到这般,剩下的却也是差不多了,在过了半个时辰的各项杂事,便是蔓延开祭祀之后的大宴。
祭祀大宴,原是精诚心志,沉淀心思的,最是讲究那厚重大方,因着如此,也是所有筵席之中最是呆板沉滞。偏生,这筵席又是须待得日落,一众君臣俱是有些郁郁。
好不容易这筵席结束了,凤曦终究能松懈下来,当下里他自是淡淡地说了三两句,撤了筵席,自转到那广宁殿内。
此时,夜间的灯盏略略浮起一片淡黄的色调,摇曳间,越发得送来一丝丝微带寒意的清泉溪流声。才进了那殿内,一丝丝暖煦的香雾便是从那帘内隐隐透出,凤曦微微一笑,自是挥退了身侧的各色人等,只掀起了帘子,入了内屋。
屋内里暖煦如春,一片融融的热力之内,凤曦只淡淡看了那往来行动的侍女一眼,就是转身入了最是内间的书房之内。通常来说,此时那裴煦便是常在此消磨时日的。
不想今日才是掀了帘子。屋内却是无个人影,凤曦略略一愣,正是欲回转身来。身后便是传来一阵步履声,以及裴煦那温软宁和地声调:“曦儿……”
转身回首。凤曦嘴角边上已是噙着一丝笑意,只笑吟吟着看着正是走近的裴煦,温声道:“今日你原是早离去的,我却还想着你应是在这书房内歇息,不想你竟是从那外间进来……”
说到这里。凤曦嘴角微笑,自是伸手将裴煦身上地衣袍略略整理,才是又道:“难不成,是为了我的事?”
抬眼看了凤曦一眼,裴煦破是无奈,只道:“就是惯会说地,这内间暖煦如此,你难不成竟是不觉得,还是穿着这一身?快快换了衣袍。穿着宽松些的,再入那书房歇息些罢。”
凤曦听闻这话,眸光微微一动。不经意间略略打量了那裴煦一眼,面上不由带出一丝笑意来。口中却依旧是温和。道:“这般也是,你略略等半晌。我稍后便是与你略略说谈一些话。”
裴煦闻言,也不在意,只是笑着道:“去吧。”
待得凤曦换了一件石青对襟绫子长衫袍,进了书房,便是看的那裴煦坐在书房一侧的紫檀嵌贝食案边上,正是将那食案上的一个葵花式提盒掀了盖子。此时看地凤曦进来,他不由转手一笑,温声道:“那祭祀上用的都是那喜庆庄重有余,吃着却是无甚滋味的,我算着你应是到了,便是令那小厨房做了些你素日所喜的,你看看可是好的?”
“素日便是我常提点着进膳一事,今日倒是倒了个转来。”凤曦微微笑着,心内却是未曾有甚惊讶,说着说着,他便是亲身前来看了那食盒内的东西一眼,才是笑着道:“这东西似乎尚是不错,只是,你可是进食了么?”
说着,凤曦抬首看了裴煦一眼,便是亲手取了那粉彩蝶恋花纹小盏,分别勺了半盏细粥,略略布置一二,便是与裴煦一般略略吃了些菜肴。
“说来,此时那戚言祁瑾两人应是从那牢狱之内脱逃出来了罢。”裴煦吃罢,盥洗一番,才是吃了一口茶,便是想起一件事来,低首看向凤曦,笑着道。
凤曦听得裴煦提起这两人,眉间一皱,才是舒展开来,口中却是略带出几分淡漠,只道:“说这两人做什么?若非是你执意那般,这戚言留着还有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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