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心好不甘心
可是,再想回东京去寻苏漫修已经是不可能了。首先,没有人会再借给他盘缠,上次的他还日日被追债还不起呢。其次,就算他一路乞讨,有幸活着到了东京,也不会再碰到苏漫修成亲的机会了。想趁乱混入林府,再悄无声息的威胁身怀功夫的苏漫修,已经近乎是天方夜谭了,更何况,对方在不在东京城还是另一说呢。再次,他再要见到苏漫修时,很难保证自己还有耐心逼他写什么转让财产的承诺书,说不定会一气之下将他杀死的。
连夜来的噩梦,整日间的忧愁与羞愧,让本来还意气风发的刘万财有些吃不消了,仔细看过他的人都会发现,仅短短的这几日,刘万财的眼睛已经深陷,颧骨已然突出,整个人瘦了一圈了。
“冷吧我去打些酒来。”老尚头儿难得的说了句话,可刘万财并没有回应。冷,的确是冷。即使面前守着火堆,每日的夜里也都是冷的。不仅是身体,更是心里。
老尚头儿见自己的同伴并没有回应,却也在意料之中,便也没在多说什么,只起身提起酒壶出了庙门。
这是上天给他的机会吗看他活得太过可怜爹终于也舍不得他了
就在老尚头儿出门的瞬间,刘万财苦涩的笑了笑。之前挑弄火堆的手不自觉的滑向了自己腰间的衣带,活不下去了,就这样结束吧。
长长的衣带很快便搭在了破庙里的一根房梁上,踩着粪桶上去,只要把头往那个圈圈里一伸,把桶踢开,来人生走的这一遭便算彻底结束了。明日,还有没有人会记得刘万财或许,只能是多知道有一个踩着粪桶在破庙里上吊的人吧。
“哎,这天儿啊,真是一时一个变。刚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竟下开雨了呢”就在刘万财想要上吊结束自己的生命时,却突然听到外面的雨声,和一个陌生男子的说话声。
“说是呢还好,这里有个破庙,咱们进去躲躲雨吧。”是另外一个男子的声音。
刘万财一听那两人要进来,也顾不得要上吊自杀的事情了,赶忙从粪桶上跳下,把自己搭在房梁上的衣带往下一扯,躲到了破庙里佛像的后面。
等那两人进来时,火堆虽有余温,却是一个人也没有的。
“咦这里刚刚有人”
“也许是打酒去了,你瞧,酒袋还在,里面的酒壶却不见了。”
“这会子去打酒,估计得淋个透。不过也好,回来正好喝酒取取暖,那时就更显酒的好处了。”
“说是呢不过,这里怎么这么臭啊”说话间,刚刚还因找到了好地方躲雨而兴奋不已的两人不约而同的都皱起了眉头。
“哟,这不是粪桶吗真触霉头”
“嗨粪桶就粪桶吧,跟触霉头有什么关系你不是生产这大粪的主儿啊”
“话虽是这么说,可这雨看起来一时半会儿还停不了那”
“诺诺,用这个挡挡鼻子吧,在这里总比出去淋雨强吧”另一个显然是宁可闻臭味,也不愿在倾盆大雨的时候跑出去挨淋挨冻。
且说两人东扯一句西说一句的,很快,适应了臭味已不再捂鼻子的两人把话题又说回到了这粪桶和粪车,以及它们的主人。听到陌生人谈论自己,躲在佛像后的刘万财不由好奇的竖起了耳朵。
“哎你知道刘万财吧”
“当然知道了,不就是刘喜的儿子吗想不到他去了趟东京城,回来竟能主动要求当挖粪工”
“是啊,以前他刘家,不用说在这赤松乡了,就算是这个金华,跺一跺地也是要颤三颤的。他刘万财虽然无甚实权,可好歹走到哪里人家都客客气气的尊称他声刘公子的。可你瞧现在,他刘家落魄了,他那老子和老娘都被处斩了,人见了他是张口一个刘万财,闭口一个刘万财的,我都快有些听不下去了,也亏他能受得了,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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