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随风荡动几片叶扇,抖着叶尖儿没有活力地遥望着漫无天际的夜空,“你们倒是反应啊?”幻兮儿巴望了许久,耐不住用手使劲儿地拨了拨叶尖儿。
“别碰!”略有点儿气愤的她动作顺带强猛了些,害得忙于与馆主打斗的那人终于被分了神,护宝在心肝般地朝她大吼。
幻兮儿来不及缩回的手触在叶上还没能明白得具体,离近她的一摞子离心草就迅疾枯萎成干瘪的植标。
“对……对不……起!”这样弑夺生命的做法连她自己都要鄙视自己。
“拿命来赔!”青筋突暴的那人直接向着幻兮儿蹲身的地儿掷来钢拔子,直咧咧地尖刺划过月光,悚寒着她头颅。
“兮儿!”馆主倾力扑身在她的面前,风吟呼响的青邪扇瞬间抽离,顶抵着钢拔子,发出尖锐地瓷击声,逍遥馆馆主确认幻兮儿安然无恙后又翻身执扇,与那人打斗起来。
身后被扑倒在地的幻兮儿恰好脑后的血迹沾着了叶面,一点一点从新活了气息的离心草居然不断往上拉长根茎,一棵又一棵地向外漫开。
“你……”那人半天缓不过神来地喃语着,“你真的是花娘的孩子!”他热泪擒眼,仿佛多年来的沧桑终于有了头,身旁的馆主生平第一次见它,不仅这死而复生的草让他上心,仆人那握柄的手颤抖不停的激动着,他好像可以理解又好像颇觉得哪里不太对。
“不对!快跑!”仆人先于他喊了出来,焦急的他引着路向恨不得带着幻兮儿立马远离了这儿。
“什么声音?”前后奔跑的距离不过几步,那人就止步不前,前后左右不断变换着脑袋瞅看四周,揪紧的眉额让他显得愈发龙钟,这慌神的模样蹙起幻兮儿全身的汗毛。
“是敕饮蛇!”四周围拢来的声音窸窣唰啦,紧张得他好一会儿才吐出了名。
“是制兽成毒的蛇妖子?”见多识广的馆主倒是讲得出一点儿名堂。
“是!”奴仆肃目瞪望,“不想死得太难看就集中精神!”他的警告莫明有了威慑之力,逍遥馆馆主秉稳手中的青邪扇,俩人将幻兮儿护在了中间。
敕饮蛇俗称蛇妖子,半生不见天明光,生性毒狠,体富病疫,是逍遥馆十几年前亲自由老祖炳火燃没的生兽,它们寻寄人身,直至掏空五脏六腑,才菌皮暴突,其引瘟惹疫的功夫与血蝙蝠相比,有过之无不及。
“不是老祖都焚烬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多?”漫山开始窜出的敕饮蛇半截长的身子,悬着一颗硕大的脑袋,不断缩挪攻来。
“老祖那个没心肺的老东西,指不定这些敕饮蛇就是他匿藏在这的东西,备着哪天把花娘的骨肉也连根除尽了!”仆人一句话落,敕饮蛇们就钻着空儿发起各种攻击。
“平口栽赃的把戏,老人家您还是多存点儿善德吧!”馆主听不得那人满嘴对逍遥馆的嫌恶,两人一言一句地互怼不停。
“行了,都小心点儿!”刚恶斗了武力的他俩又要斗起嘴来,幻兮儿只好开口叉掐了话头,无可数计的量把他们仨困在了一圈地儿,任凭馆主和仆奴如何击打,被截成半的它们不过晃腾了几下,再撺掇出个头来,以一复二的玩法只是加增了它们这支穷凶极恶的队伍。
“邪龇!”被护得好好的幻兮儿朝着扇中的它大喊,“你能生火吗?快朝我衣上燃一把!”她甚至顾不得好好听从回复,就把自己的外衣裳脱了下来,揉捆成球形不断随着馆主的身晃。
“少爷!”邪龇当即应允,喊话馆主。
“兮儿,拿好了!”馆主击退了近身的几条敕饮蛇后,迅速转身对着幻兮儿手中的衣裳滑动扇面,邪龇大口一喷,差点儿没烧着幻兮儿的人,燃红的火光死死咬住她的衣裳,突起的光亮惊醒了一夜沉寂的月,“去吧!”幻兮儿在馆主努力开出的道儿上奋力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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