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香宫下山的十里台阶之上,有一个女孩坐在上面,托着腮,一直坐着她在等一个人,每天都在等他回来,他每天都会在太阳落下之前回来。
“师父,你回来了”小小的人儿拉起那男子玄黑色的袖角,紧紧地抓在小手里晃啊晃啊。
“小寒,黄昏山里开始转凉了,你不用每天都来这里等我回来的。”
“不要,我要每天都接师父回家,师父是小寒最重要的人。”
“傻丫头。”男子宠爱地摸了摸女孩的头。
可是有一天,太阳都下山了,女孩也没等到师父回来
“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让我忘记你”
“小和悠悠想要去抱住她,被我拉住了。我说:“留一点时间给他们吧。”
如果还能放肆地哭泣,如果还能放肆地想起有关那个人的一切,如果还能觉得悲伤如果你还可以听得到我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小和用那样撕心裂肺地声音哭泣。忘忧草的颜色慢慢黯淡了,她也慢慢平静了下来,唯有眼泪,一滴一滴自她的眼中滑落,怎么也停不下来。
“小和。”不知过了多久,我才鼓起勇气叫了她一声。
她茫然地转过头来,对我说:“我叫漠轻寒。”她的声音嘶哑了,絮絮叨叨般地说:“我不喜欢他给我取得名字,和劫和劫,没有他,我还要逢凶化吉做什么”
“他对谁都那样好,为何偏偏待我这般残忍师父是我的生命之重,可他却让我忘记他。”
“我从前问他为什么总爱穿黑色的衣裳,他说,因为黑色是这世界上最能容得下情绪的颜色。”
“我记起那日下山,在十里台阶的地方,他问我:小寒,如果有一天师父不回来了,怎么办我说,那我就一直等,等到天黑也不回去,师父知道我怕黑的。师父那么宠爱弟子,又怎么舍得不回来后来的很长时间里,我都会坐在十里台阶之上,我会一直坐到太阳落山,可我却不记得我在等谁了,我只觉得,我好像在等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
原来是你啊,师父。”
“原来是你啊。”痛楚无边的蔓延开来,在这间照满了月光的石室之中,所有人都陷进了这深深的悲伤里。我忽然想知道,三年前的古渊是否也在这样的月色中,与自己怀中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女孩无声的做着一场孤独地道别。
“君澈前辈。”她忽然张口喊君澈的名字。
“嗯,我在的。”
“忘川在哪里”
“这间水宫的名字,就叫忘川啊。”
“原来如此。”
“婉儿,你们不要担心我,我觉得现在很幸福因为他在我的生命之中存在过,而不是,没有痕迹。”
从前我一直以为被人保护是种幸福,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对于生命中无比重要的人来说,被保护不是一种幸福,古渊给小和的是保护,而他根本不知道,小和只是想好好站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面对这个世界上的快乐,悲伤,重逢甚至是离别。
“嗯,漠轻寒,这个名字很好听。”
漠漠轻寒上小楼,晓阴无赖似穷秋。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
我们同漠师姐在水宫之中呆了三天三夜,直到她的泪水干涸。
黄钺已经醒了,他大概是这间水晶宫中除了漠师姐和若水之外最忧伤的人,秘籍明明就在眼前,而他却被我们用布蒙住了眼睛。
“君澈师弟,借一步说话。”若水朝君澈摆了摆手,示意有事商量。
待两人走至别的石屋,若水率先开口问道:“君师弟,传闻中忘忧草长至忘川之上,这间水宫的名字既然叫忘川,这里可就是忘忧草生长的地方么”
“是的,但不能说这里就是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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