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好的云纹纱,只是露出了光洁的肩膀和手臂,明安瑟缩着抱住自己,虽然天极民风开放,但她从来没穿过这样的衣服,而青宝则摸摸自己的肩,沉默地按着那大嬷嬷的指示走出洗浴室。
她眼角的余光敏锐地发现那大嬷嬷正用一种悲悯的目光看着她们,她满腹狐疑,却只得跟着三名太监往前走。
一路上,她可以看出这个地方是一处非常大的宫室,并且似乎是品阶颇高的妃子所居,陈设富丽堂皇,但是随着越走越深,那宫室里渐渐漆黑,所有的门窗皆用实铁封住,那些铁门铁窗不漏一丝光线,皆用火灯照明,那些火光似乎又与一般的火光皆不一样,散发出朦胧却清晰的光芒,颜色也是清一色的幽蓝,映照得一条长廊皆呈现诡异的幽深而死寂。
深邃的走廊上,没有任何声音,她们走路的声音便显得越发清晰起来,唰……唰……,青宝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却不知哪里不对劲,她偷偷观察着四周,暗自记下地形,但是并没有看到任何出口,那长廊似乎只通向一个地方,右侧是墙壁,左侧则是朱红大柱和房门,每一扇门似乎都从里面上了锁,她曾装着走路不稳,摔向门边,但那些门却没有被推开丝毫。
她沮丧地发现似乎是没有办法借这些房间躲避,她郁闷地低着头,蓦地,她忍不住颤一下,她终于知道有什么不对了,这唰唰的走路声只有两个人,那就是她和明安,但那前后的四名太监走路没有任何声音,几乎呈现出一种飘着走的状态,她疑惑地偷看向那身后的两名太监,不禁吓得赶紧回过头,幽蓝的火光下,那太监的脸呈现出一种泛蓝的死灰白,眼皮半耷下的眼珠子则没有一点人气的沉黑。
她紧紧地拽着明安的手,明安则一直在啜泣完全没有注意身边的环境。
一种危险而不安的感觉紧紧地攫住她的心,尤其是渐渐浓郁起来的血腥味,如果说那种未知的恐惧让人寒毛倒竖,毛骨悚然,那么眼前的情景则让青宝拼尽力气才没有失声尖叫。
她们终于走到了目的地,那是一处宽敞的卧房一样的地方,只是床不是如常摆在墙壁,而是放在中间,那或者说是一张和大床一样的铁台更合适,铁台很精致,描绘着山川地理、日月星辰的纹路,甚至还有九幽地狱和天宫之图。
而那些纹路都是鲜艳地泛着暗红的光芒,似用什么妖艳的燃料将那些图染刻得栩栩如生,而那染料确是新鲜的人血,来自那个躺在铁台上不住抽搐而且血肉模糊的人。
她想如果那个人死了似乎会好点,可是那人却没死,发出痛苦的低低的呻吟,那种呻吟不是从喉咙发出,而是从肺部里面发出的嘶磨震动,令人闻之心寒。
“痛……杀了我……杀了我吧。”
青宝梭地睁大眼,惊恐地看着铁床上的人,她宁愿没有认出那是谁,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她颤抖着扑向那张铁台。
“虚云,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被你师父派出宫去了么?”青宝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面前的人,虚云胖乎乎的可爱脸蛋边染满了血迹,已经因痛苦曲扭得怪异。身子只在腰间覆盖了一块布,全身被铁床上七寸长的十字细钉穿透,但钉子却避开了心肺部这些致命部位,他整个人浑身都是细小的窟窿被钉在床上。
血一点点地从身上的每一个洞顺着钉子的放血槽流出来,触目惊心。
似乎听到有人呼唤,虚云微微睁开眼,吉庆娃娃一样弯弯的笑眼依然如故,只是里面已经因痛苦而浑浊,他已经看不见了。
“小青师傅……快逃。”可却依然分辨出了青宝的声音,虚云挣扎地说了这一句,便痛苦地吐出血来。
“虚云,不要说话!”青宝忍不住泪眼模糊,手脚无措,不知该如何才能让他不那么痛苦。
“小青师傅……。”虚云费力地睁开眼皮,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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