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挣扎发愁之际,宋瑶看见一堆人拥着一个华服男子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那男子二十岁左右的年纪,身形高挑外貌秀雅,外套一件白色狐裘,身着绯色缎面锦袍棉服,袍底是镂空的苏绣墨兰花滚边。
男子下巴微微抬起,杏仁般的眼睛里满是笑意吟吟的与一旁身着官服的人说话,这般看去,真是好一位艳丽风流少年啊。
路两旁多少少女含羞带怯的偷偷张望,宋瑶也看得目不转睛却是眼睛都绿了,那狐裘,明明是她昨个丢下的那个
小偷强盗
宋瑶还没骂完突然想起个问题,这狐裘是昨个她丢在郊外的,这个人既然拾得狐裘,又是一早就进了城,难道是一路尾随身后跟着她来的
再一想刚才听到的官兵们正在找嘴边有朱砂痣的少年男子女子。
该不会,就是他一路从京城带着人追她,追的她脚不停歇的跑了三天吧
宋瑶顾不上心疼她的狐裘了,一溜烟跑进小巷子,脱下自己的棉衣,从蹲在那的一个小乞丐换了几件破衣烂衫套在身上,又一把抓散了发髻,披头散发下来,赶紧吐了点口水,沾着泥巴抹在了脸上鞋上,大摇大摆大模大样的走了出去。
这艳丽引来太多人注目,路上的行人,尤其是女人,似乎越来越多。
宋瑶扮成小乞儿,整个人就是一团脏兮兮黑乎乎,根本看不出个男女来,她一路躲着人,人也一路躲着她,宋瑶就这般从人群背后与那艳丽擦肩而过,一路顺着大门往外走,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不自主的加快了几步脚步,正暗自欣喜,突然被官兵从后边叫住,“站住”
宋瑶心中一惊,转过身去,见那艳丽也回头往这边看。
她双膝一软,就地跪倒,哭着扑上去抱住官兵的腿,将脸埋到官兵的衣服里,哀哀叫道,“太冷了,大爷赏个热肉包子吃吧,求求您赏个热肉包子吧”
那官兵嫌她脏臭,一脚将她踹开,“滚开,今日封城,不许出城”
宋瑶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连连磕头后退到了墙角,背靠城墙右手支膝坐在地上,头发散乱挡住了面庞,让人看不清楚。
那艳丽皱眉,只觉得那乞丐给人种奇怪的感觉,却又说不清,一时间想不明,又顾着正紧事,回头看了两眼便随人走远了。
宋瑶微微松了口气,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慢慢地退到墙角坐了下去。这一坐一直坐到傍晚,冷眼看着官兵一家家的搜人,找那嘴角带着朱砂痣的少男少女,到最后找到四五个皆由那艳丽一一看过,那虽然面上仍是笑意融融,可是眼里却随着不停地摇头带着一丝焦急烦躁。
宋瑶冷笑一声,咬着一根枯草枕着双臂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的抬首望天,心想:姑娘我的朱砂痣现在都被泥巴糊住了,你就慢慢找去吧。我就不信你能找个三天三夜。明天一开城门,你往南我就往北,你往东我就往西,虽说地球是圆的,我也能八百辈子跟你遇不着骚包
不出宋瑶所料,第二日果然城门大开。
宋瑶目送艳丽带着人向西南急行了,便去找了个城内的镖局,提出需要送货到东北方的榆林镇,那里是黎国与梁国的边关重镇。
若不是这镖局不出边境,宋瑶恨不能一路打包出国,她实在是被追的怕了,半夜露宿遇狼的事再来一回她还不如自己抹脖子干净了。
当天夜里,宋瑶在买来的棺材里铺好厚厚的被子,放好食物、水。她身形小,这棺材她全躺下才占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放东西倒是刚好。棺材特意让老板给钻了很多个透气孔,一是为了透气,二是也可以看看外边。
宋瑶躺在棺材里,一肚子的烦闷,翻了个身,愤愤嘟囔,“真成王八了,自己带着睡觉的壳”
虽然烦闷,
可是好歹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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