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救了她啊
她虽不当自己是公主,别人却都会当她是黎国的七公主,她如何能留在他身边做仆役,如何能不继续逃走,上天为什么要出这个难题给她
为何让她总是欠这种还不了的恩情啊
她上一次昧着良心逃跑,结果掉下悬崖,差点命都没了。
这现世报来得如此快,为何为何,还要再来一次啊
宋瑶在心中默念,不是我不报恩,实在是,这恩无法报不能报。
他日若是被人发现我是七公主,那就是要拿命去还啊。
她放下掩着耳朵的手,低头垂目,“公子既不要我报恩,那到了前边城镇,阿瑶就自行离去了。公子恩情,阿瑶无以为报,只愿公子健康平安,心想事成。”
苏愈微微沉吟,并不答她,反而问道,“退之是我的字。除了身边亲近之人,并无几人知晓。你是如何知道我身份的”
宋瑶低低说道,“愈为前,退为后。”
苏愈听得这里倒是一愣,“仅凭名和字”
宋瑶心想,当然不是。你气度非凡贵气逼人,所用奢华也不是寻常人家能有,手下尽是精兵,再加上姓苏,我若还猜不到你是谁那就一定是落水的时候脑子撞傻了。
我唯一想不通的就是,为什么你不在前线,却返回金陵。
难道我一走,前线就不打了
她心中苦水倒流三千尺,早知道这样,还跑什么啊
跑的差点连命都没了啊
苏愈见她低头不语,也不再说话,只挥了挥手,宋瑶就退了出去。
而后边铃轻响忠伯进去又出来,用一种似有奇异的眼神看了看宋瑶。
宋瑶只当他心中怨怪自己不识好歹,是那忘恩负义的无耻小人,低了头下去没有言语。
车要到第二日才能到下一个城镇。
夜里露营,宋瑶见苏愈靠在火堆很近的地方,仍是裹着狐裘,身下几层厚褥,仍是缩成一团,似是非常怕冷。
这天已是深秋,早晚温差极大,可也不至于冷成这个地步。
宋瑶见忠伯叹了口气,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凑了上去,“忠伯,公子怎么了”
忠伯摇头,“公子身子骨不好,受不得一点寒气,这般日子最是难熬。别看我给他铺的厚褥,又裹着狐裘,可公子身上一点也不暖。”
宋瑶呆了呆,“那平日里怎么办”
“平日在府里有热泉,泡暖后才睡。还有侍妾取暖,点着火炉。出门在外,就没法讲究那么多了。”
宋瑶听闻侍妾取暖,想了一会方才明白,大抵是用人体去温暖他,忍不住脸一红,朝着苏愈望去。
这一抬头,就见苏愈缩在火边,眉头微皱,火光映着他素洁的脸庞,蜷缩着的孱弱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意。
宋瑶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去路边捡了些圆滑的石头,丢入火堆,烧了半晌,又用木棍叉出来。从忠伯那里找了件外套,将石头叉起来放进去,把外套系起来,滚了两个圈,又将袖子系起来,扎的严严实实,又用丝缎将捆好的外套包裹起来,裹成方方正正的一个布包,放在了苏愈的狐裘旁。
苏愈感到热源,微微睁开了眼看了看,待看到是阿瑶,并没说话,只是皱着眉头看了看布包。
宋瑶以为他不喜,连忙解释道,“这个是暖的,石头烧热了可以暖很久,最好是放在羊皮袋子内,可以暖一个晚上。没有羊皮袋子,就只好用衣物将就,你试试,很暖的。”她边说边将布包往苏愈的怀里推了推。
苏愈下意识的将布包往外推,触手却是一片温暖,在这萧杀的深秋夜里十分难寻。他想了想,缓缓地将包拽到了怀里,声音平淡,“阿瑶,你真的不跟我们走了么”
宋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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