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的太子苏恒,又扭头看了一眼昏厥在马上的宋瑶,向着对面遥遥一拜:“臣维南山参见三皇子。”
苏愈尚未来得及应他,维南山已然起身,
苏愈脸色微微一变,心下一沉,这不合规矩。
他的心不知为何,一下子悬了起来。
维南山一身青衣,浑身上下一点高手风范皆无,看去毫无出众之处,但是目光幽静,气质凝沉。
他幽幽开口,语音低沉,他的声音不大,相反,很轻,好似呢喃低语,却清晰的响在诺大战场的每个人的耳边,这份功力着实不俗。
“太子已废,三皇子前进路上再无一颗绊脚石,臣在此恭喜殿下。臣二十五年前,奉皇命潜入王氏一族为间客,使命只有一个,便是监视王氏一族的一举一动,所有事宜可不经禀报自行处理。”
维南山目光远眺,似是想起过往。
那时他武艺初成,得此重任,大梁王苏宿对他委以重任,而他当时是怎么说的呢
臣维南山必不负陛下所托,不灭王氏一族必不归来
那时他壮志豪言,却不想这一去竟是二十余年。
他在那里,遇到了一个女子,那女子小他两岁,抬起一张俏脸,笑语盈盈,暗香袭来:“父亲,这就是你给我找的护卫啊明明不比我大多少么”
软语侬香,全是小女儿的语气。
“婉儿,不得胡闹,叫维大人”
那时的王婉儿尚是待嫁闺中的无忧少女,吐了吐舌头,乖乖的叫了声维大人,却是背着父亲偷偷的露了个鬼脸给他。
他心下一愣,垂眸不语,平静无波的心里毫无端由的起了一丝波澜。
大梁王苏宿将他看做是最好的一把刀,他也确实是
可苏宿没想过,就连他维南山自己也未曾想过,他不止是一把刀,还是一个人。
当年,他也不过是一个满腔热血的少年而已,他是有心的,他的心也会动。
他潜入王家,陪伴在王婉儿的左右,看着她从无忧无虑的少女变成手段狠辣的皇后。
多少个夜,她在房中拥着被子无声的啜泣,而他就守在门外听她的哭声过夜。
年时月,为谁风露立中宵
她诞下皇子,其中艰难不言而喻,可那一夜,大梁王苏宿面色不虞,只在房中露出淡淡浅笑,全无初为人父的喜悦之情。
出门时,苏宿不露声色的看了他一眼,他心知肚明,这皇子不日将立为太子,而看住太子,就等于掐住了王氏一族的七寸
皇后的房间,外臣不得入内,而那个深夜,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费劲的打开了窗,看着出现在床前的他,微微一笑,那笑容就如他第一次见她时单纯无忧。
她将手中的皇子递给他,“维大人,这是婉儿的皇儿呢,你看,好可爱”
他低头看了一眼尚在襁褓中的幼儿,心下不以为然,初生的小孩,皱巴巴的,真丑
王婉儿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扑哧一笑,将皇子塞进他手里,“你抱抱看”
他一向古井无波的脸上神色怪异,他的手握的从来是刚硬的剑,而这襁褓中的幼儿,身子软的不可思议,他用两根手指头都能掰断。他小心翼翼,面露难色,手忙脚乱,连忙求助的看向对面的女子。
王婉儿掩嘴一笑,那眼中的笑意怎么都掩不下去,伸手从他手上接过稚子,笑意动人的关上了眼前的窗。
他松了口气,而后不知为何,心情又沉了下去。
太子一天天长大,开始不知是谁教的,只叫他大叔。
王婉儿有一次听到,微微皱眉,“皇儿,要叫维大人。”
他微微一笑,不知想起什么。
王婉儿似乎也想了起来,亦是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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