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宋瑶出宫的第三天了。
大太监张德顺斟酌着问,“陛下,可要去瑶姑娘那里看看”
苏愈摆了摆手,“她最是谨小慎微,这种时候还是放她自在吧。”
张德顺心里撇了撇嘴,皇帝陛下最是口是心非
什么放她自在
这话说得挺那么回事。
可那派出去的暗卫一天到晚,从子时到亥时不间断的盯着那算怎么一回事呢
这密报天天送来,皇帝陛下自己不肯去看,偏偏装作掉落地上让他这做太监的捡起来摊在台面上,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扫两眼又是怎么回事呢
到了今日,连这种台面都不做了,若无其事的叫他读读看都写了什么,装的像模像样的看手上的折子,明明折子都拿倒了
大太监张德顺面色平静,内心悲怆,暗自腹诽:这皇帝皇后都是古怪之人,他一点也不想搅合其中看他们这些猫猫腻腻的情情爱爱啊
可他再想也没用,皇帝不是你想拒,想拒就能拒
他做为大太监,这职位是无上光荣的
但是
如果他不上道
皇帝陛下也会让他立马光荣了的
张德顺忍着内心的悲愤,接着汇报,“姑娘她昨日带着小猫去逛街了。”
“小猫”
“就是那只大黄狗的名字。”大太监一脸的沉稳,“姑娘给小猫脖子上系上了一个银牌子,写着那座院子的住址,若有丢失请送回,这样子。”
苏愈听得一呆,“那只大黄狗叫小猫,那那只小花猫叫什么”
大太监的嘴角也有些抽抽,“叫大黄”
苏愈一愣,而后情不自禁的乐出声来,连连摇头,“倒似她的风格。然后呢”
“姑娘还买了些没有熟透的杏子,听她跟卖杏子的人说,是要买回去酿酒的,所以要硬的。奴才觉得奇怪,这酿酒不是应该用粮食的么这青杏如何能酿酒”
“那卖杏子的也问了姑娘,姑娘笑答他说,“酿这个酒大概要三四个月,若是酿好了就请卖杏的大哥尝一尝。还说那青杏酒因为味道润甜微涩,像是少年的心事,故而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少年游。”
“那卖杏的男子还送了姑娘一点熟透的杏子,说是就当做到时喝酒的定金了。”
苏愈微笑,语气却不容置疑:“四个月后我要喝到这个酒。”
大太监张德顺的脸一垮,恭恭敬敬的应了声“是”,就退下站立一旁了。
苏愈接着看文书,看了一会,恍恍惚惚的有些出神,烛火映着他如莲的脸庞,面目柔和的不可言说。
他的嘴角不自觉的微笑,似是想到极好的事情,眸子里都是一片暖意,
大太监张德顺暗暗心惊,却垂眸不语。
室内一片静寂,夜,已深沉。
宋瑶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这个小娃娃,这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呢
昨日他出去买杏子的时候,路过墙边看到一个五岁的小眼巴巴的看着她手里拎的那一袋子杏。
那脏兮兮的,分明就是个小乞儿,浑身上下只有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干净的清澈见底,小嘴巴咕噜咕噜的,明显是在咽口水。
那眼神
宋瑶觉得,要是自己不给人娃一个甜杏,自己绝对是白雪公主的后娘来的
她心一软,从袋中取出了几个甜杏,放在了那小娃娃手里,轻声细语的哄道:“慢慢吃。”
那娃娃手攥着甜杏,啃了一口,不知怎么突然就眼泪汪汪了。
宋瑶一愣,这是酸的么
她尚来不及说话和反应,就见那娃双手一伸,抱住了她的大腿,撕心裂肺的一声吼,“娘”
宋瑶咣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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