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苦笑了一下，“我怕惹祸，怕死，怕被林家牵连。我没那么善良。”

    杨献之淡淡地道：“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大慈大悲舍已为人地，只要良心不泯，就已经很好了。林牧远也是这样，他勒令乱军不使其骚扰你的农庄，也只是在不损害他自己利益的时候，在自己的能力之内给了你一些照顾，可若真和他自己的事撞上了，他还是会首先顾着自己。要不然，他也不会以你为质了。”

    杨献之的话很尖锐，但杜若知道他说的都是事实。可是在这世上，自己原本就没有权力去苛求别人一定要对自己好，为自己牺牲奉献。每个人都有自己最重视的东西，除去这一部分，其余其实都可以舍弃，端只看当时是怎样的外在条件罢了。而她杜若，永远不可能是林牧远最珍视的那一样。

    杜若抬起头，看了杨献之一眼，眼前的这个人，明明是个不谙武功的文士，却冒着莫大的风险过来救她，又为着什么呢？

    却听得杨献之道：“不过既然林牧远有心护持，那咱们下面的事就好办了，明日我派一小队人马着便装去把你的丫头和两个嬷嬷、几个侍卫接到营里来。这营中全是男人，你一个人成天呆在营帐里，怕是难熬得很，有个丫头陪着，应该会好一些。”他顿了顿，道：“那个孩子，听斥候说，已经被人接走了，想必是林牧远的手下。也好，你虽是和离了，可以后总要再嫁人的，带着孩子终究是个麻烦。”

    嫁人？杜若的脸色便冷了几分。嫁了这一次，她已经受够了，再嫁，难道还要再折腾一次？

    杨献之瞧了她一眼，摇着头苦笑道：“你呀，也别一提这件事就把脸板起来。家里给你挑的，至少能让你衣食无忧。贫贱夫妻百事哀，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大小姐，难道还能去过那些苦日子？”

    东风在感冒源旁边抗了三天，终于还是阵亡了。咳嗽，头痛，发烧。

    不吃药。不敢吃抗生素。忍着吧，汗。反正吃不吃药都得一个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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