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隐瞒,”杨白华叹了口气,“只是家父一生与梁军交战,难免会有记恨之人,如今我流落到此,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故而不愿提起。”
“在下理解杨兄的顾虑。只是在下不明白,杨兄这样的名将之后,居然背井离乡,何以至此啊?”
“邺王没对你说缘由?”
“邺王吞吞吐吐,最后还是让在下自己来问杨兄。”
“邺王仁义,他是顾及我的颜面啊!”杨白华闭目仰天长叹,然后端起酒盏,一饮而尽。沉默了片刻后,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杨白华神情严肃的说道,“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实不相瞒,杨某沦落至此,是受大魏太后所迫。”
“北魏太后?”
杨白华点点头,“想必子云兄也知道,如今北魏皇帝年幼,朝政大权尽在太后胡氏之手。这胡太后喜好宴饮游乐,挥霍无度;又大肆崇佛,于龙门等处开凿石窟,滥用民力;更可恨的,这胡氏生性淫荡,只要被她看中,不管王公大臣,皆召入宫中逼其私通。而杨某亦被胡氏逼淫……”
杨白华斟满酒盏,再次一饮而尽。
“起初杨某还想,若能规劝太后,以大魏天下为重,即使自己落个弄臣面首的骂名,也是值得的。可这胡氏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横征暴敛,搞得民怨沸腾,天下之势汹汹,如此下去,大魏动乱将至了!”
陈庆之端起酒盏,“杨兄忧国忧民,不惧个人得失,庆之佩服,敬你一盏。”
饮下酒水,杨白华满怀悲愤继续说道,“可怜我大魏将士,以血肉搏来的千里江山,就要毁在这妖妇手上了!若与其纠缠下去,将成千夫所指,留千古骂名,一旦天下有变,必然还会祸及我仇池杨氏全族。杨某思虑再三,不得不南逃避祸。”
“真是难为杨兄了。如此隐晦之事,杨兄能坦诚相告,足见对在下的信任。在下必全力向陛下举荐,让杨兄在我大梁有用武之地。”
“多谢子云兄的美意,不过,这用武之地一说……”
“杨兄有什么顾虑吗?”
“北魏毕竟是我故国,实在不愿与故国将士兵戎相见。杨某是叛胡氏,却并非叛大魏。子云兄能否为我在建康谋个闲差,哪怕职位卑微,只要能让我一家可以糊口就行。”
“杨兄的心思在下明白,可杨兄毕竟是名将之后,陛下必然也看重你的将才,若不能为大梁统军杀敌,恐怕……”
“杨某只是不愿再屈从于胡氏的淫威,对故国并无怨恨。如此不情之请,还望子云兄能多多担待。”
“既如此,庆之尽力而为。”
“多谢子云兄,请放心,杨某绝不会做出有损大梁之事!”杨白华双手端起酒盏,“来,杨某敬子云兄!”
“其实庆之今日,也有求于杨兄。”陈庆之一边斟满面前的酒盏,一边轻声说道。
“子云兄有用到杨某的地方,只管吩咐便是。”
“庆之虽是文职,也不擅弓马,但一直渴望效仿韦老将军,儒生领兵,为大梁立下赫赫战功,以报陛下知遇之恩。”
陈庆之的话让杨白华颇为吃惊。他万万没料到,一介书生,心中想的却是征战沙场。
“子云兄,杨某多句嘴,这统军征战,可不是儿戏啊!”
陈庆之微微一笑,“在下明白杨兄的顾虑。陛下藏书丰富,庆之近水楼台,有幸在陛下的书房遍读各家兵书,也算有些心得。”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可不同于纸上谈兵啊!”
“这个道理在下自然明白,其实和下棋一样,死背棋谱毫无意义,灵活运用才是关键。”
“说到下棋,杨某冒昧,听说子云兄曾是陛下的棋童?”
“呵呵,确实如此,”陈庆之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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