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探望韦睿。永昌侯如今已是越来越虚弱了,每次去看望,也聊不上几句话,便要歇息。
看着曾经意气风发,威震天下,北人畏称为韦虎的永昌侯,如今却形神枯蒿的躺在病榻之上,陈庆之心中难免泛起阵阵悲凉。
韦放在一旁忧心忡忡的说道,“父亲现在越来越消瘦了,也几乎吃不下什么东西,我担心,这次怕是熬不过去了……”
“让先生休息,咱们出去聊吧。”陈庆之低声说道。
出了房间,二人在侯府中漫步交谈。
“前些日子,陛下带了好几名御医前来,要为父亲诊治。也许是陛下到来的原因吧,那日父亲精神不错,但他拒绝了御医,并对陛下说,他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无须再去费神。之后,父亲与陛下一直执手相谈,父亲向陛下建言,一定要密切关注北方的局势,一旦出现时机,务必全力北伐,直捣洛阳。”
“北魏确实已经开始动乱了。”陈庆之若有所思的说,“北方来的流民越来越多,足见北魏的根基已经动摇了。”
“你收纳流民这个主意,陛下和父亲说起时,都大加赞叹,陛下认为这是取邻人之水,而泽自家之塘,此消彼长,准备让各地效仿呐。”
“但也有新的烦恼啊……”陈庆之叹着气,“从流民中新募的兵士,根本分配不到军械,捉襟见肘啊。”
“父亲也向陛下提起这个问题,说能否让你大量采购军械,或者从武库中拨出一点,用来装备你的部队。”
“先生为何会对陛下提出这种要求?陛下绝不会答应的!”陈庆之吃惊的说。
“陛下确实没有答应。陛下说,募兵是知道你一心报国,绝不会做出对大梁不利的事,才默许的。毕竟你现在没有军职,若再大肆武装,怕是要惹来更多非议。”
“陛下的顾虑没有错。在下没有军职,无法名正言顺的大量采购武器盔甲,所以一直以来,只能靠陈三哥私下购买,但毕竟数量有限,以至于尽管士兵人数不多,但仍无法足备。”
“先生应该明白其中的道理啊,为何还要贸然向陛下提出这种要求?”陈庆之疑惑不解的问。
“父亲岂能不知啊!”韦放一声长叹,“私下里父亲说过,他是无法再为大梁出阵了,虽然对你抱有期待,但你的部队明显战力不足;而如今形势日渐紧迫,父亲想必是心中急切,所以才抱着赌一赌的心态,对陛下提出的吧。”
“真是难为先生了,在下真是惭愧啊。”
“其实我倒有个主意,就看子云你是否愿意。”
“元直兄请说!”
“我可以帮你购置军械啊!齐备之后,让韦洵私下给你们送过去不就行了。”
“办法是不错,但是购置上千套的装备,在下一时半会儿,怕是拿不出那么多资金啊。”
“所以我说看你愿不愿意。你不是还有朱异送的两箱黄金嘛,足够你把不足的部分整备齐整了!”
“但在下实在是不想动用这些黄金……”
“现在不是非常时期嘛,难道你要让你的子弟兵们,穿着布衣,拿着竹枪上战场吗?”
“元直兄所言有理,连先生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了,在下又何必再迂腐呢。”
“这才对嘛!”韦放拍着陈庆之的肩膀,“你放心,我一定催促着尽快给你备好一切所需!我还盼着,咱们兄弟一起并肩作战呐!”
而嫣然那边,虽然邺王又送来了丫鬟、仆役和护卫等,而韦洵更是隔三差五就会去陪她,但陈庆之还是会抽空去探望。这也是嫣然最高兴的时候,听陈庆之说起徐晋与惠泽的情况,她眼中的悲伤忧郁会暂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透着温婉喜悦的光芒。
“其实韦洵说了好几次,一起去义兴看望你们。但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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