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都只是豫章王因为自己那莫名其妙的身世而搞出来的乱子,不可能有人能够在当初先生推荐豫章王之时,便猜想到后面的发展,就连先生自己,也不过是感觉有机可乘,走一步看一步而已。至于陈将军,也只不过是运气不好罢了,碰上这样的怪事,能全身而退,已经很不容易了。”
“先生这次算是棋高一着,目的应该是达到了,回到建康,即使陛下明白这事不能怪陈将军,但是对朝野总得有所交代,陈将军怕是要做替罪羊了”
“但是这个代价会不会太大了些”
看着漫天的晨光,马佛念心中萌发出阵阵哀伤的情绪,这份哀伤如此强烈,几乎要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但他却不清楚自己为何哀伤、为谁哀伤,他越想摆脱这种情绪,却被缠绕得越发紧密,不知不觉间,他的两眼已经朦胧得看不清前面的景物,随着眼皮一眨,滚烫的眼泪顿时滑落下来
几天之后,强忍着疲劳和饥饿,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这支顽强的部队得以逃出生天,终于!终于回到了大梁的土地!
一路回到了建康,在城外扎下营,总算是可以踏踏实实的歇息下来了。
但是陈庆之却不能歇息,安排好营里的事务,他即刻便要动身前往台城,向梁帝禀报事情的经过。
刚出营门几步,马佛念从后面赶了上来,“陈将军,这不是你的错,”马佛念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你无须太过自责,也也无须自己承担责罚。”
陈庆之望着马佛念,“陛下将如此重要的责任交给我,丢了徐州,无论怎么说,都是我失职,理当受罚。”
“但是没人知道豫章王会做出这种事,先生举荐豫章王,陛下任用豫章王,这些原本都是好意,谁也想不到啊。”
“但徐州毕竟还是丢了,总得有人承担责任吧。我身在徐州,所以,这个责任必须我来承担。”
说完,陈庆之拱手告辞,转身便离开了。
台城内,梁帝爆发了雷霆之怒!
“逆子!逆子啊!”梁帝双眼充血,怒不可遏的咆哮着。
“说!是谁给他说的这些妖言?”梁帝指着跪伏在地上的陈庆之,大声的质问道。
“据豫章王亲口给微臣说,是他的生母吴淑媛告诉他的。”陈庆之回答。
“贱人!贱人!居然如此恶毒”梁帝气急败坏,来来回回的跺着步子。
突然停下脚步,大声呼喊道,“来人啊!”
内官慌忙进来,伏在地上,战战兢兢的问道,“陛下有何吩咐?”
“去,即刻宣旨,把吴淑媛贬为庶人,灌她一壶鸩酒,然后以发覆面,丢到荒郊野外,任其兽啃虫噬!”梁帝几乎是用声嘶力竭的状态下达这条旨意的,内官得命,即刻便去执行。
等内官离开,梁帝又转向陈庆之,有沙哑的声音质问道,“朕命你去辅佐豫章王镇守徐州,难道事先你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
“是微臣愚钝失察,请陛下降罪。”陈庆之把头伏得更低了,额头已经贴在了地面上。
“徐州,就这么丢了”梁帝弓着背,踉跄着朝陈庆之走了几步,“而朕的儿子,居然背叛了朕”
正在这时,门外的宦官战战兢兢的禀报,“启奏陛下,中书舍人求见。”
梁帝抬起头,气呼呼的大声说道,“来得正好,让他进来!”
朱异一进来,便立刻跪伏在陈庆之身旁,大声向梁帝请罪,“微臣识人不明,以至徐州丢失,心中不胜惶恐,特来向陛下请罪。”
“你倒来得挺快啊,陈庆之还没请完罪,你朱异就来请罪了。”
“微臣刚刚得到消息,陈将军的军队回来了,也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经过,毕竟微臣举荐了豫章王,岂敢不立刻前来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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