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疫情的人隔离至宫内处防治,其它宫内一切照常。
宫人们像往常一样备了上百个菜端至王的面前,王邪看着那些菜却是拿了筷子,缓缓地放下来。
宦人上前诚惶诚恐地问:“是否是菜不合大王的胃口”
王邪缓缓站起身来,负手轻道:“这几日大雨堵了城外的路,米商进城的越来越少,不知道还有多少百姓在挨饿,我如何吃得如此大费周章的饭菜。”
“可是大王你乃万金之躯”
王邪摆了摆手,制止他接下去的规劝:“传令下去,瘟疫未结束前,孤的三餐一个馒头,一碗清水即可。宫内所有人不分等级,一日三餐一律清简,另让宫司去盘点还有多少储备的粮食物资,拨出一半送至宫外分发百姓。且让治粟内史针对掌握京城大部分粮仓物资的贵族制定相关奖惩,于各贵族间通报,放粮仓济国危者加爵若干级,屯粮恶意者以逆国罪降爵若干级。。”
“谨遵王命”
“去太医院。”
“是”
宫廊上的钟磬在风中发出:“铛铛铛”的声响,君芜换了一身宫人的装束,低头跟着那群宫女走在最后面。余光的位置好像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微微顿住脚步,风吹扬起她的青丝,她眉眼清柔,含着淡淡地笑意,注视他的位置,有些淡淡、温温的悠长。
不远处王邪拧眉在想瘟疫控制与解决事情,感觉似有目光在注视着他,抬头他望向了那个位置,顿住脚步。他眨了两下眼睛,以为他看错了,然而她用手指了指身后,然后悄然地朝那宫廊的拐角处隐去。
他反应过来,握了下拳头,对身边的人道:“你们不用跟着孤,各自仔细检查是否还有遗漏的鼠洞,若有立即封住,另维持宫内外的清理,保持室内的通风清爽,孤自去找张太医商量。”
宫人虽不知道为何突然这几日让他们封鼠洞,不过王说得一定是有原因的,并奉命道:“是,王。”
宫人退下,王邪朝前不急不缓地走过去,并无寻常。
宫女与他行过礼后,并未发现少了一个,他朝拐角处走去,顿住,见一名青碧水烟纱的宫女在宫廊上步履缓缓地走着,一头青丝,背影纤丽娉婷。她的身子有些清瘦,但却笔直地有些倔强挺立着背脊,步履走得淡然从容。
突然她顿了一下脚步,好似在对他说:“怎么还不跟上来”
他方抬起步子,二三尺的距离,紧紧跟在她身后。
曲曲折折的宫廊,她进了一个宫内幽静的荒废的宅子,他见不是疫情扩散的地方并未阻止。
进了她进的屋,他随后,反手关起门。
阳光透过那窗格将她脸照得日影晃动,微微,见她嘴角淡淡地弯起一抹弧度。
连日被阴霾笼罩的心,像是投入一道温暖的光,让他脑中那段紧绷的弦,松了松。
“你过来。”他朝她招了招手,微微翘了翘唇角。
她从那半明半寐的光中走出来,他才看真切她的模样。
伸出手,自然地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他似自问又似在问她:“我是不是对你总是太宽容了,才让你总那么轻易地能离开我如此之久。”
“相思如何写,你知道吗”
她的手张开,轻轻地按在他的背上。
“听说你有难了,我不是来了。”
他笑了声,缓缓地推开她,微微扬了扬眉:“什么叫我有难了你来了”
“瘟疫,这么大的事”她握住他的手:“我想你刚登基,父王也刚去世,还有别国对你发难,必定过得很艰难吧。”
他细细看着她,“别人都说我杀了我父王才登基为王,你可相信”
她毫不犹豫摇了摇头,“你不会。”答得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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