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眉心,无非就是和粉头那些事儿罢了,幸亏他机警拦住了范茂,若真让这厮闯进去,只怕赵大姑娘的事儿就成不了了。
然而经范茂一说,这王管事还果真没猜错,只不过比往常却又棘手的多,这件事儿,还得从昨日里说起:
昨日响午,阮老爷带着范茂在烜康门街一家小酒馆里头喝酒,席间,来了个胡姬赤脚站在台子上,衣着暴露地扭着腰肢跳旋舞,旁边还有个不足十岁的小丫头为她敲着打鼓。
那胡姬虽拿面纱遮了脸,可露出的一双含情杏眸,十分勾人,再往下看,身上该露的不该露的也是一览无遗,尤其是胸前那胀鼓鼓的一对妙峰似掩非掩,开高叉裙子下的白生生大腿似遮非遮,在场的大老爷们儿看的是口干舌燥,心痒难耐。
看着看着,阮老爷便起了心思,拉着胡姬的玉手,坐到自个儿的腿上:“好一个妙人儿,告诉爷,你叫什么名儿?”
那胡姬媚眼如丝,欲拒还迎,凑到阮老爷的耳畔,轻轻吐气:“奴叫做姻娘,因受不住家中汉子的打骂,带着孩子逃了出来,若是大爷真的怜惜则个,就将奴与孩子一同买回去吧。”
阮老爷本就是个色/欲/迷心的,被她这样一撩拨,魂儿都被勾了去。他一心想着弄美人,哪里还顾得上旁的?当即就拿了锭银子出来放在她手里,又说了些诱哄的好话来,叫这媚骨妖娆的胡姬同他回家。
姻娘嫌他给的钱少了,自是不肯,阮老爷又是个自诩风流儒雅之人,勉强的事儿他也是做不来的,可偏偏身上带的银钱却又不够,几番推拒,好话说尽,最后便约定今日拿三百两纹银出来,姻娘同孩子便跟了他。
阮老爷昨日里被那胡姬勾动了心火,偏又不能得手,于是回了阮府可着劲儿折腾了李艳梅一宿,这才有了李艳梅早上迟迟不去老太太院子的事儿。
今日阮老爷从账房支了二百两银钱,又从同僚那儿借了一百两,这便兴匆匆地去昨日那酒馆子寻姻娘,哪知美娇娘没寻着,却碰着了这京城里出了名的恶霸,李家三公子李沿,却说这李三旁的本事没有,仗着当朝宰相是他舅父而恣行无忌,专横霸道,打架生事,无恶不为。街头巷尾虽恨他倚仗权势,为非作歹,却又碍于他的身份,无人敢管。
这李三与阮老爷倒是有个相通的爱好,那便是最喜在烟柳之地厮混。说来也巧,昨日阮老爷同那姻娘约好了之后,今日正要来履行,哪知刚一踏进门,就看见李三对姻娘上下其手,姻娘的孩子被撇在地上,嚎啕大哭,其他人见了又哪里敢管?只埋头管吃自个儿桌上的酒菜罢了。
阮老爷见状,揣了银子僵立当场,毕竟是形势比人强,他能怎么办?若说掉头走人,他听到那凄惨的哭嚎又舍不得,可若是不走,他却又管不得这档子事儿,一时间犹犹豫豫,进退维谷。
那姻娘挣扎间,见到阮老爷,高声大呼:“奴已是站在门口那位阮大人的人了,爷若是想要奴,得同大人商量才是。”
这下可好,那李三阴毒的目光射来,阮老爷也走不成了。
当年阮兰芷十四岁定亲,其后镇日被拘在院子里头,老太太要求她哪儿也不许去,用一年的时间亲手绣嫁衣。
阮兰芷出嫁的一应穿戴,从头上戴的凤冠,内里穿的红绢衫,外套的绣花嫁袍,肩披的霞帔,以及下着的红纱裙,统统由她自个儿一针一线,一珠子一金片儿,细细地缝制。直到及簪出嫁前夕,阮兰芷才勉勉强强将这些活计做完。因此,对于只上了一年半女学的她来说,这些都是离她很遥远的事情了。
只不过,她还依稀记得,曾经在上女学的时候,遭到过同窗女学生的欺凌,当时的她十分不解,那些女学生明明同思娇姐姐交好,却总是暗地里排挤她。
忆起从前,阮兰芷不由得叹息了一声,现在回过头来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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