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束缚,且阮府的老太太又是出了名的不好相处。阮仁青无法,只得同他近来的新欢的名妓李艳梅商量,给她赎了身,冒名顶替地带了女儿一同回府。
其后这五个先荆丽娘进门的姨娘,也没有将这相貌清丽c性子软和的温婉主母放在眼里,也就当着老太太的面儿还做做样子,等阮仁青去她们房里,背着荆丽娘,什么样挤兑的话都说的出口。
再者,这荆丽娘是正儿八经秀才家的女儿,自幼也是饱读诗书,循规蹈矩的,哪里能斗得过这五个姨娘一起在背后中伤她?再加上阮仁青本就因着她在房事上不懂情趣,跟个木头桩子似得,而颇有微词。自此,就越发地不爱去她房里了。起先老太太见儿子闹得太不像话,还时不时地敲打一下,可渐渐地,也就听之任之了。
大着肚子的荆丽娘心里郁结难结,这正经嫡出的孩子还没出生呢,她夫君竟然就领回来个周岁大的庶长女在阮府过的越加艰难的荆氏,经不住压力而早产了。盼着长孙的老太太,见媳妇儿生的是个女儿,最终只是冷冷地旁观着,也没有帮她一把的意思。
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锤,姨娘们的明枪暗箭,丈夫的风流成性,婆婆的冷眼相待,荆丽娘在生了阮兰芷之后没多久,就与世长辞了。
不得不说,阮兰芷的童年过得也十分不如意,爹爹是个沉迷美色的纨绔,她娘亲算得上是阮府里唯一正常的人,却又早早地去了,阮兰芷教养在老太太的膝下,压根儿没有得到一丝亲情。
上辈子,阮仁青除了给予阮兰芷一张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之外,真真儿没有尽过一点儿父亲的责任,到了后来,阮府成了破落户,她爹爹为了钱,亲自将她送给了苏家的病痨鬼,这张脸也尽是惹祸,被那阴鹜狠厉的苏慕渊惦记上了,最终落得个自裁的下场。
然而这些都是从前的事儿了,过去的事情她无力回天,可这未来的路,总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阮兰芷一边想着这些事儿,一边迈着细碎的步子,朝慈心院而去。
只见眼前两扇朱漆大门,各自在中央嵌了精致的兽头铜环,大门约略五丈高,两旁还各自开着两个角门,阶梯下坐着两只石雕的“镇宅守卫”,那威武雄健,威风凛凛的狻猊,雕凿的十分活灵活现。
大门上有一块镶边匾额,匾上书“薛府”两个遒劲的描金大字,听说这两个字,还是薛老太爷在世的时候亲笔提上去的。
阮兰芷被粗使婆子抱下了马车,梦香则是上前叩了叩那铜兽拉环。那应门的小厮见是阮府的人来访,将门打开。
一进门,两边的抄手游廊环着中间的穿堂,堂正中摆了化煞门厅的雪花纹泰山镇宅石,不多时,几个衣着得体,谈吐不俗的仆妇迎了过来,因着腿脚不便,阮兰芷直接坐上了先前从阮府带来的步辇,沿着抄手游廊往前走,一行仆从将她引去上院。
转过穿堂,又过了三间厅房后,则是通往各处院落的穿山游廊,一路上,遇到不少亭台楼榭c假山鱼池,又有那数栋复层的楼宇高阁,装饰的煞是雕栏玉砌,雕梁画栋,碧瓦朱檐,走道两旁则是有些年份的松树与柳树。
种种景致,难以一一描述,令来者不由得感慨:这才是真真儿的底蕴十足,钟鸣鼎食,百年簪缨的气派宅邸。
一行人正要走上那堂前的阶梯时,步辇开始倾斜了起来,阮兰芷紧紧地靠在座椅上,握着扶手的指尖有些发白,她抬起另外一只手抚了抚被风吹乱的发丝,心里有些紧张
阮兰芷最后一次见到姨祖母,还是上辈子十五岁的时候。那时候姨祖母的身子已是不大好了,却是为了她,还强撑着要来观笄礼。之后又过月余,阮兰芷就被嫁到苏府去了,拘在深深的庭院里,再没见过姨祖母。
上辈子,姨祖母是在她嫁去苏府后的一年病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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