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姑娘都说让我做新衣服。”
常婆婆竖了竖核桃纹般包围起来的眼睛加重了语气:“留着做嫁衣!回去把随意的那件红罩衣给你穿吧。”
看太奶奶生了气,随心不敢再多言,眼中映出了泪花,若离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劝道:“婆婆说先放着,就放几天吧,随心这么漂亮,穿什么都一样。”
抱着常婆婆带来的一大包东西,若离带着甄一脉走过宽宽的冰面,甄一脉格外的殷勤,今天他的殷勤绝对是发自内心,刚才那位流着鼻涕,满脸裂疮,手上也全是冻疮,脚趾头露在外面的小女孩带给他久违了的乐趣,让他暂时忘了自己可悲的处境,如果换做以前他大可以给她丰厚的赏赐,可是现在他一无所有,若离所做的让他觉得很是欣慰,看到随心看见粉色布料时的欣喜,他也跟着高兴。
回到院子里,甄珠儿甄贝儿还在磨坊里忙活,若离进了厨房,将包袱打开:“一脉,将这些烟花爆竹糖果带回去,今儿个姑姑给你蒸灌肠吃。”
甄一脉将东西拿了进去,若离取出几截红通通的灌肠,每样切开一小段放在竹笼里,搭在锅上,又烫了点面烙了几张饼。
蒸熟了灌肠,往锅里稍微倒了点油煎了煎,香味就弥漫在整个院子里。
“金若离,做了什么好吃的,这么香?该不会是狗肉吧。”鲍天麟的头及时的出现在厨房门口“熟了没,我尝尝。”
“那里是狗肉,还没来得及煮,这是灌肠,常婆婆给的。”若离端起盘子顺手给了鲍天麟一盘切好的灌肠片“你尝尝,应该很好吃。”
甄珠儿甄贝儿闻着满院飘散的香味,肚子里的馋虫被唤醒,口水一波接一波的企图穿过紧闭的嘴唇,两人匆匆收拾起只磨了一点点的粗糙的面粉,来到厨房。
“贝儿,我们也做点面条吃。”甄珠儿往面盆里舀出一面瓢面,往里面倒水。
水太多成了面糊糊:“贝儿,给我再舀一点面。”。往水里添了点面,面又太干,再添点水。
一直到甄贝儿将水烧开。面盆几乎满了。
“姐姐,这么多面能吃完吗?”甄贝儿看着一盆还未和好的面担心地问。
甄珠儿眼里顿时泪水连连,没好气的呛了甄贝儿一句:“吃不完明天不就会吃!”
“明天吃都行,关键今天怎么吃?”甄贝儿一点都没被甄珠儿的语气给呛住,还是很担心的小声嘀咕。
甄珠儿一下来了气,甩甩手想要走开,手上却全是面,干的黏的稠的稀的,腾不出手,只好气呼呼的骂道:“吃,吃,吃死你,就知道个吃。”
甄贝儿看甄珠儿的狼狈样,不再说话拿起菜刀帮她将手上的面刮下来。
两人一直忙活到了晚上,才将面盆里软的能提起来的面扔进了开水锅。
第二天一早打扫完院子,见甄一脉起来,若离吩咐道:“一脉,帮忙将狗肉拿出来。”
甄一脉会意的一笑,打开炕洞,从干净空洞的炕洞里拿出用木板垫着油布盖着的冻得瓷实的狗肉。
“一脉,你在外面玩,顺便看着有没有山后边的人。”若离走出院子向后山看去,没发现有人的踪迹,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怕万一黎宝根再次找来,会很麻烦的,这就叫做作贼心虚。
甄一脉答应了一声出了院子,若离进来站在院墙边儿上压低嗓门喊::“鲍天麟,春枝春雅。”
“怎么了金若离,一大早的,雪还都没消完,柴禾还多,不用去了吧。”鲍天麟第一个揉着眼睛走了出来。
“早起早睡身体好,太阳晒屁股了才起来啊。”若离指着鲍天麟笑着说了一句:“不是去打柴,这都腊月二十几了,也该办办年货了,俗话说宁穷一年不穷一天,别的什么没有,我们有狗肉啊,我想今儿个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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