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璁愣了下,重复道:“花儿开了?”
鹤奴一听见这话, 噗的笑了一声, 又开始专心啃羊蹄子, 只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好几位?”虞璁想了想问道:“都是哪几位?”
黄公公想了想道:“老奴只记得皇后与顺妃的花儿开了,好像一盆松叶牡丹,一盆凤仙花。”
皇上听到这话, 心里大概有了底,只吩咐他先下去, 这满手羊油兔子油的, 总得吃完了再说。
陆炳见虞璁忍着笑意,好奇的问了一句。
虞璁接过他烤好的牛蹄筋, 一边喝着冰果茶, 一边把大概情况都说了。
陆炳在听闻这些琐事之后,略有些无奈的开口道:“这可是欺君之罪。”
“不用那么严肃, 当然总归是要吓一吓的。”
穿越过来的大半年里, 虞璁连动物园都没空去,主要就是因为各部门的人员实在太多, 哪怕认清楚所有的行政机构c搞明白人事关系, 再发动些改革方面的任务, 都占据了他大部分的心力。
平日里有功夫去出宫转转,都已经是难得的新鲜事情了。
正因如此,哪怕如今这后宫的人其实已经算少的了, 他除了皇后也记不住别人的脸。
明天下朝之后再去看看, 也算心里知道该提防谁。
正在吃喝之际, 虞璁忽然多了个心眼,开口问道:“这国宝拍卖,朕从前嘱咐过,不许卖文玩字画,只能卖那些虚浮的金银宝石,赵大人执行的如何?”
一提到赵璜,陆炳显然放松许多:“赵大人做事克忠职守,每逢拍卖都亲自监督往来入账,不让任何人插手。”
他顿了顿,又开口道:“但是如果他这么做,其他的官,就蹭不着油水了。”
虞璁愣了下,意识到自己漏了这么一截。
陆炳因为和他关系越来越亲厚,许多从前不敢说的许多话,现在待思忖揣摩之后,也可以慢慢的讲出来。
且不说这赵大人是否是个清官,单是这皇宫里拨下来的银两,在近百年里无一不是被层层盘剥的。
那些个当初拿仁义之道为难皇上的,和那些中饱私囊,让将士们冻死在关外的,其实是同一批人。
“大理寺卿之前已经递了弹劾的折子,说赵大人有所贪墨,已经被杨首辅压了下来。”陆炳见虞璁还想了解更多的消息,索性一一道来:“毕竟皇上和赵尚书在做什么,杨首辅都看的清清楚楚,也不会让他随意压人。”
“难怪张孚敬又开始弹劾杨首辅,”虞璁低声骂了一句,突然抬起头道:“阿彷,明天下午,你陪我去趟军营。”
“军营?”陆炳想了想道:“那要多拍些锦衣卫跟着才是。”
“这样吧。”虞璁又思索了片刻,开口道:“我要穿着龙袍过去,你那边多带点人,全都怎么威武霸气怎么来。”
陆大人虽然不清楚皇上又想干什么,但也顺从的应了,心想回头要让弟兄们把刀都擦亮些。
待第二天下朝之后,虞璁吩咐黄公公摆驾坤宁宫,自己略严肃了神情,便带着鹤奴坐玉辇过去了。
皇后娘娘和几位妃嫔一看皇上要来,忙不迭把花儿都捧了出来,盼着那几个花骨朵再开的茂盛些,好显得自己如何照料有加。
其实虽然有道士们的紫微之说,这些娘娘也盼着能生个一儿半女,好再稳固些位置。
哪怕折了寿,也比日后在冷宫里凄清半辈子强啊。
可皇上竟清心寡欲似的,就再也没有在谁宫里留宿过。
虞璁走进来的时候,一见着这开的娇艳欲滴的牡丹花,心里就有点无语。
知道自己会被糊弄,和真的被糊弄,那完全是两码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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