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婉,来帮娘搬桌子!”孙氏在院子里喊人,周承德有些不好受的帮着妇子擦掉眼泪,立刻去转身出了门。
周承德端了一桌子的小菜进来,何子婉一看,娘可正是疼女婿的,家里能拿的都拿来了,她做的红烧肉,五香牛肉,还有萝卜红辣椒泡菜,炒酸菜,一碟子腌黄瓜,更别说新鲜炒的豆腐,豆芽,鲜辣椒,还有一碟现烫的辣椒红油。
孙氏折回厨房端了一个陶罐里面满满臊子隐隐的几根白面,旁边是一个完整沾着葱花的鸡蛋。
“承德,军营里辛苦,回家了就好好休息休息。”周承德将桌子放到炕上了,孙氏放下碗,立刻道:“你们说会话,娘去整理厨房。”
何子婉脱了鞋,抱着明睿上炕,母子俩开始围观周承德吃饭。
明睿最喜欢红红的颜色,伸着小胖手就来抓萝卜里的红辣椒,何子婉也不阻止,见他抓了一个握住他的手帮忙往他嘴里塞,一边还说:“明睿,尝尝辣不辣!”
明睿要了一小口辣的只伸舌头,何子婉早在一边笑开了,“辣不辣,以后还敢不敢吃!”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辣椒往桌子上一放,去了水试了试温度才给他喂。
这么一会,明睿再也不将小手往碟子里伸了,又听他爹吸面条,虽然声音很小,但两只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看。
“这萝卜是我泡的,你尝尝腌黄瓜,这是娘的手艺,红烧肉c牛肉也是我做的,不过你少吃点,这都晚上了不好消化。”
周承德筷子随她点到哪一个夹哪一个,将小菜都尝了一遍,筷子落在嫩豆腐和酸菜上面,也不说话,就这菜吃了一大碗面。
何子婉就觉得这几个月周承德好似变得更不爱说话了。
吃饱喝足,周承德将桌子往地上一放,碟碗随便一手,长野野的往炕上一摊,枕着胳膊逗明睿玩。
何子婉见爷俩一个盯着一个看,准备下炕去收拾碗筷,还没动呢,就被人抓住了,“你配我睡一会儿,碗筷等我待会儿收。”
何子婉本身身子就重,听他这样说,直觉挣不开他的手,护着肚子就着来人送的枕头慢慢躺下,中间是眼中尽是好奇的明睿小娃娃。
“这胎生在冬月中旬了吧!”
“嗯!”何子婉心知肚明,他这哪里是被自己设计,肚子里明明一清二楚。
“今年,咱家能过个好年了。”周承德幽幽说道,将脑袋往何子婉臂弯里靠了靠,“明年再不生了,你还年轻,自己都没怎么享受过就要带娃,偏偏又是男娃,等他到三四岁皮起来,只怕气得你要长皱纹!”
“不管这一胎是男是女,你都不能再生了,地方风大,你又是冬天生,我一天拘你在家里,也怕到时候落下月子病。今年的月子正好腊月,没多少活,这次你就不要出这个房门,好好养一养,开年四月你再出门种菜挖野菜,我都不管你。”
这话说的,只怕是这几年里都算最多的了,可何子婉就有一点不明白,怎么他当时就愿意与自己成亲呢。
现在想想当时要不是自家大胆点,他是真不会再去找自己了。
这次匈奴从北地借道,抢了叶城,怕是这男人唯一也没预料到的事,也可能是第一次,让这个男人认识到确实有人为了利益,可以出卖自己的国家。
“有句话说,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但还有一句话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承哥,天下苍生是救不完的。对当权者来说,可能一个贪官比一个清官要好控制,但若没有贪官那国家税收谁来收?军队打仗的粮草从哪里来?其实养好一个贪官比养一百个清官都好用。不过,今上可是打鹰的反被鹰啄了眼,他对那李贵妃怕是动了真情。”
即便没动感情,他也对病弱的九皇子产生了依赖,这就像家里的老人生怕强壮的长子来夺权,却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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