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阿青的话，阿绪也不恼，垂了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好像是个疯子，只是自己感觉不出自己疯来。”

    “梦里头的我，好像是个什么大官的女儿，只是七八岁时家就破了，被卖入舞坊唔对了，我还有个早就定了娃娃亲的青梅竹马，就是那个在高台上看着我跳舞的那个。”

    说到这里，阿绪挠了挠头，有些泄气：“梦里我代入感太强了，那种怨和冤，还有那种压抑和痛苦，全都经历了一遍。只是现在醒了，那些难受淡了好多很多片段都记不太得了。”

    阿青拿尾巴尖儿戳了戳阿绪，打断她的话：“哎呀你别打岔，赶紧说你又咋了！”

    阿绪哦了两声，抬起脑袋眼盯着树叶，一边回忆一遍磕磕绊绊说着：“那个娃娃亲嘛，也是差不多时候家道中落，不过他好像不知用了个什么法子，让自己改了个身份，一边考考什么哎呀就是考个什么试，一边跟梦里的我暗中联系。梦里的我一直赚钱给那个娃娃亲读书，而那个娃娃亲也一直说，他要考取功名好为两家复仇。”

    阿青听得眼睛瞪得溜圆：“那复仇了吗？”

    阿绪摇了摇头：“没复仇，那娃娃亲背叛了梦里的我，考了功名为了往上爬就要娶个大官的女儿。他跟梦里的我说，只是权权什么之计，以后会给梦里的我赎身，让她当什么外室。哦对了，外室是什么？”

    阿青懵着一张小脸，脑袋摇晃起来：“不晓得。”

    阿绪嘟了嘟嘴：“反正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儿，梦里的我一听之后顿时心里难受得跟要炸开一样，就跟不想活了一样。不过她面上倒是不显，就祝贺娃娃亲即将大婚呗。然后跟她说，要在他生辰那日，约他去高台看她跳舞，就当为他送行。”

    阿青没听太懂，歪了小脑袋也不说话，鹤十一更是没啥反应，只将火上的烤馍翻了个面儿。

    “然后吧，就是天气挺奇怪的那日了。梦里的我穿了红衣，约娃娃亲在高台上看她跳舞唱歌，后来慢慢地一边跳一边向娃娃亲敬酒，不晓得是喝醉了还是咋的，自己身上被自个儿泼了一身。”

    “嗯？喝醉了还怎么跳舞呀？”

    “不晓得被你这么一说，我又觉得可能是没醉。不管了，反正就是自己一身的酒，还要唱歌。后来天渐渐黑了，有人打着灯笼上来挂，梦里的我不晓得是不是脑子不好，打着转儿就往那灯笼上撞，灯笼被打翻了，她身上顿时起了火。然后她一转身，朝着娃娃亲就扑了过去。”

    “那男的脸都绿的，没命踹梦里的我，可都踢不开。梦里的我不晓得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一边蹭了娃娃亲一身的火，一边拖着他跳下了高台。”

    阿青惊得轻轻“啊”了一声，叠声问道：“后来呢后来呢？”

    “后来就没了啊，拖着那个男的死了呗。好像死后灵魂还出来了，那个娃娃亲的魂魄就飘在旁边指着她大骂，梦里的我就这么飘忽着，盯着那高台被烧了个干净，然后就飘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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