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年轻人就是精力旺盛啊——何家两口子内心如是感叹。

    将阿绪拽进了屋，鹤十一挥手将门砰地扫上。阿绪被丢到了床上，一双大眼无辜地朝鹤十一眨呀眨。鹤十一眯了眯眼，往床边走去。

    “说。”鹤十一盯着阿绪半天，嘴里憋出来一个字。

    “脱？”阿绪一愣，而后脸上飞起红晕，心想凡人的方子居然这样管用。

    她含羞带臊地扭开头，双手摸到了自己的腰绳，一点一点地抠开：“那，那你也得脱。”

    鹤十一脸一黑，干脆动了动手指将阿绪给定住了身。

    “最近是怎么回事。”

    阿绪一愣，才反应过来阿鹤将才是要她说。她要说什么呀，难道要劝他多吃点儿猪腰子韭菜，对他身体好？

    哎呀这样的话她姑娘家家的哪里说得出口嘛！

    “什么怎么回事”阿绪心虚，语气也轻飘飘。

    鹤十一思索片刻，心想这小妖的变化大约是那日他见过顾如澜后开始有的——也不跟他置气了，也不拿眼睛瞪他了，甚至也不说要回落霞山的事了。

    只是变得更加古怪了而已。

    鹤十一想了想，试探着开了口：“你见过如澜？”

    猛地一听到这个名字，阿绪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可是吃了那个骨精一个暗亏的，再加上眼睁睁地瞧见过那骨精将一身皮囊从骨头上扯下来的模样因着是神识被困，她还不能闭眼！

    “果然。”鹤十一一见阿绪这模样，便知她确实是见过鹤十一了，他长睫微颤，而后呼出一口气，走到了床边坐了下来：“你们何时见过，他与你说过什么。”

    阿绪有点儿气短，听了这话，垂了眼喃喃道：“她她没跟我说过什么。见面的话”她有点儿纠结，见面是该算她头一回去临音阁见那“紫萦姑娘”呢，还是算她见到他的真身，瞧见他的骨头架子开始呢？

    鹤十一微微摇了摇头，思量片刻，觉着有些事情是得与这小妖说清楚。

    “你还记不记得，你曾做过一个梦。”鹤十一开口，声音里带了一丝浅浅的茫然。

    阿绪猛地听阿鹤转移话题，一时还有些没明白过来，只傻兮兮地盯着鹤十一瞧。

    “那个梦里，你是一只红色的豹子。”

    阿绪想起来了，朝鹤十一点了点头：“怎么忽然说起这个？”

    那个梦，现在想起来，已经十分模糊了。对于几乎每个晚上都会做梦的阿绪来说，梦见人间的悲欢离合已经越来越不稀奇，最初的新鲜感已经散去，对于做梦，她已经与寻常凡人一样，只是一个生活的调剂。

    只是，偶尔遇见了感情十分强烈的梦境，她依旧会沉溺其中，甚至在醒来之后，还恍然有种庄周梦蝶的感觉。

    “在那个梦里，你应该是第一次见到如澜。”鹤十一的声音波澜不惊，似乎在叙述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事情：“而梦中的你，应该也曾亲眼见到如澜与那山鬼坠崖而死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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