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那是一切光辉的。
地中海清晨的空气,清冷得让早起的人们精神一振,来自海上的风夹杂着洗不去的潮气,一阵又一阵,永无休止的冲刷着这与巍巍大国同名的雄城,却洗不去过往岁月的头角峥嵘。
罗马,地中海世界唯一的霸主―没有之一,几乎已经达到了几百年来扩张的定点。从最早的在蛮族入侵中苟延残喘,到如今强大的军团席卷四海。战神血裔脚步踏过的地方,都变成了罗马的疆土―除开托庇于罗马羽翼下的被保护国之外。
而罗马城,曾经目睹无尽兵火的英雄之城,在军神汉尼拔在城下无奈的回转之后。就再也没有受到外敌的威胁。罗马的敌人们对罗马进行的最后一次大规模反抗也是70年前的马其顿战役,和之后希腊人力量悬殊的抗争。而那些只是小打小闹的海盗袭扰,和奴隶闹事一样根本算不上什么。
从很久以前开始,对罗马发出的挑战就不再来自任何一个方向―如果不是来自罗马公民本身的话。
而现在,同往常一样,生活在这座七丘之城中的人们正享受着晨曦下的平静时光。繁华的街道上人员混杂,各种店铺井井有条,空气中充满了人体的各种复杂气味。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商人、匠人、黑人,侏儒,食客,小羚羊和猫,还有照例休假外宿的军团官兵也在这首府的热闹场所到处游逛。
在靠近城门的地方,无数人聚集在一起啧啧称奇。在那座人们曾为西庇阿举行了自发的英雄凯旋式的罗马城门内侧,在不明就里的罗马人们诧异的目光中,一个脸上残留着睡意的穿着白色托加袍的青年男子正在焦急的张望―那是一个为他们所熟悉的人―只因为他的父亲是罗马的最高权力者―过去是,现在也是―至于将来,谁说得准呢?
纵然拥有远胜过他年龄的敏锐干练,但沦为谈资的年轻人情绪依旧谈不上好。不止因为长时间的翘首以待,更因为―只有朱庇特才知道那些无知的人们在背后指指戳戳着什么!想到在交头接耳中很快就会变得面目全非的传言,他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埋怨自己的父亲―时而伟大时而癫狂的苏拉―岁月侵蚀了他狮子般的健康,难道连那狐狸一样的智能也夺走了吗?居然会相信起什么玛尔斯的神谕来!
从王政时代以来,成就功业的人间英雄,岂有不以坚忍果决,而依仗神灵庇佑侥幸成功的?那些虚无缥缈的传说从创造出来就只是为了骗骗无知无识的下等人,好让他们相信在天上有神灵维护着人世间的秩序,相信上位者的存在是神灵的属意。至于深知就里的他,是从来也不信的。
而苏拉,这罗马城事实的君王,却听从那些维斯塔贞女别有用心的诞语而远离了罗马这一根基所在,现在却又突然派出自己最钟爱的次子,赶了一夜的路来到罗马城门蹲守,好第一时间截住一个从偏远之地来到的信使。“真是老糊涂了,他愤愤不平的想着,下意识的转动因远眺而酸麻的脖子,眼角却瞥见远方的骑影。
“快,再快些!”一个满脸通红的年轻信使正驱使着汗水淋漓的军马纵蹄飞奔,不顾往日里珍而重之的神骏已经口吐白沫,背脊紧绷。不惜马力之下,坐骑眼见就要冲进罗马城,城外几个当值的罗马士兵出于职责方要阻挡,却听那马厉声悲嘶,四肢一软倒在地上,抽搐不止,却也爬不起来。
滚了两滚,骑士摇摇晃晃的爬起来,不知因为疲劳还是酸痛,或者两者兼而有之。他的举动僵硬非常,每跨一步,轻甲就发出响声,全无罗马骑士的英武风范,却像是从坎尼会战劫后余生。被这一幕惊呆的几个卫兵这才赶过来搀扶他,却被他勉力推开,这骄傲的年轻人步履艰难地踏入城门的入口处,喊道:“罗马公民们,我是一名光荣的军团骑士,从以弗所的总督领地来,有紧急公文要交到元老院,请为我带路!”信使的话在被喧闹吸引过来,看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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