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心里有些数,可我还是不敢断定凤仪究竟有没有做出格的事儿,直到……
老爷领了圣命去山西办差还没有回来,大奶奶也随着去五台山烧香了,这些日子,府上的事儿全由齐布琛姨娘一人做主。那日晚膳上,凤仪吃了会儿忽然吩咐厨子给她做些山楂糕来,说自己想吃酸的。齐布琛姨娘放下筷子,笑着看向凤仪,“这个样子多久了?”凤仪愣在那儿,寒玉看了看她道:“姨娘,该是这几日天气干燥嘴里头无味吧,我这些日子也老想酸的甜的呢。”齐布琛姨娘笑着点了点头,“也是,瞧我都老糊涂了,成德不在家怎么会有呢?”话音未落,凤仪的筷子倏地掉落在了地上,秀儿讪讪地捡起筷子,又换了双干净的筷子递给凤仪。
夜里,陪蓉儿下了一盘棋,又说了会儿话后,我独自一人回到房里。心里头乱得很,可偏偏在这个时候有人敲门,我很不耐烦地把门打开,竟然是凤仪。我定了定神,福身道:“主子万福。”她嗖地进了屋子,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就把房门给关紧了。她走到我面前,脸色慌乱,忽地扑腾一下跪在了地上。我一惊,想过去搀她起来,可刚一伸出手心里面的积着的那些愤懑立马就上来了。我放下手,喘了口气道:“您快起来,让人瞧见了像什么样子。”
她不起来,而是拉着我的裙摆哭道:“真真,你救救我,我知道错了,往后再也不敢了,爷要是回来了肯定会杀了我的。”我转过身,向前走了一步,回身看向她,“他不会杀了你的,着又瞥了瞥眼接着朝街上吆喝道:“小枣儿的豌豆黄儿来,大块儿的唉!”我拉出凤仪,“别这么一惊一乍的,越是这样越引人注意。”她点了点头,“还有多远?”我往拐角处瞅了瞅,“快了,没几步路了,前面的济世药铺就是。”
我随凤仪走了过去,走到门槛儿处,凤仪顿住步子朝里面看了看,我看向她,“进去吧。”她点了点头,而后讪讪地往里面挪着步子。人的确不多,诊病的人寥寥无几,来的人大多也只是来抓药的。故而我们一走进去,就有一个坐堂的四十来岁的郎中走过来。他一眼就瞧出凤仪是个女人,心里也立马明白了不少,“请里屋去吧。”凤仪看向我,我点了点头道:“我跟你一块儿进去。”郎中拿来碗垫儿让凤仪垫着,随后给她诊脉,凤仪将手一抽,“还没盖丝帕子呢!”那郎中有些摸不着边儿,我把自己的帕子给凤仪盖上,郎中微微摇了摇头而后给她请脉。
“是有身孕了,一个多月。”我道:“我们家主子已经有一儿一女,不想再要这个孩子了,劳您给开张方子。”他想了会儿道:“方子是能开,可这药总是有几分凶险的,我得提前知会你们一声。我这儿是小本经营,万一出了什么乱子可别把我告到官府去,那我可是吃罪不起的。”我看着凤仪,认真道:“主子可得想周全了。”凤仪低下头,静默了半晌,倏地抬头定定地看着郎中道:“开吧。”
那郎中叹了口气随即拿起毛笔蘸了些墨水在纸上写下了方子,分成三张纸写。写完后道:“分三家药铺去抓药,回去后再放到一块儿煎,喝一次就足够了。”我接过药方,点了点头,“有劳了,今日的事儿……”还未等我说完,他就接道:“从没招待过两位。”凤仪舒了一口气,我点了点头拉着她走了出去。
等我们抓好了药回到府里已经快晌午了,刚一进院门儿就看见寒玉,凤仪吓得直哆嗦,话都说不出来。寒玉不紧不慢地福了福身,“奶奶吉祥。”凤仪呆呆地点了点头,而后绕过寒玉往里头走去。我本就料想这事儿肯定瞒不过寒玉,因而看见她心里也不是很慌乱,况且看这情形,寒玉显然早就什么都知道了。我随她走到花园子里的亭子里,四下无人,寒玉道:“姨娘那儿应该不知道,这事儿就让它沉了吧,反正……”她顿了顿,“爷也不碰她。”我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她现在心里头也后悔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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