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亲王,你骑术精湛是出了名的,怎么这回不跟着下围子去让我们见识见识?”皇后娘娘接过跪在地上的宫女儿递给她的热气腾腾的奶茶,揭开盖子吹了吹面上的糊糊喝了一小口。“是啊。”荣贵人笑着看了看皇后,又瞥向康亲王,“早私下听万岁爷说皇叔不仅骑术过人,连射箭也是百发百中的,我早就想亲眼看看了。”
康亲王非但没有诚惶诚恐的意思,反而舒服地窝在了用羊皮毡儿做垫子的靠背椅上。他拿起酒杯呷了一口酒,拍了拍膝上沾着的羊毛丝儿,又靠了回去,“娘娘过誉了,皇上年轻气盛,杰书如今可是过了那个争锋的年龄了。这不,到了南苑一着凉,腿上的旧疾就复发,这要细算起来还是世祖爷在世的时候随着阿楚珲将军头一回出征时落下的病根。这病不能到冬天,天一冷啊腿上就了声“”随即绕着道儿往空地的方向走去。子清哥复看向我,小声问道:“可看清容若去的方向了?”我“嗯”了一声,“是东南面,可康亲王的侧福晋像是跟公子铆上劲儿了,一直在后头追。那两匹马跑得飞快,公子想避开她只能拼了命地挥马鞭子。”子清哥点了点头,“这未必就坏,怕就怕她暗中舞弊找人弄好了事先射得的猎物,我们这样做也是不得已。”说罢拉开马鞍上的袋子,一只眼珠子还在动的棕黄色的狐狸身上插着箭,身子尚在不停地抽搐。我闭上眼不忍再看,这围场上究竟还有多少无辜的生灵要平白无故地送命?子清哥道:“刚射的,等到了地方你下马,我去引开康王福晋,你再把这东西交给容若,千万别给人瞧见。”
我重重地点点头,子清哥扶我上马,随即自己踩着马蹬子上来,拉住缰绳另一手抽着马鞭朝东南方向飞驰过去。这个速度简直就像风驰电掣一般,马蹄子溅起的雪花随疾风旋转落得我一头一脸都是,我甩了甩头,手却不敢放开绕在马脖颈上的绳子。
“确定是东南面吗?”子清哥放开嗓子喊了声,我高声道:“嗯,我亲眼看见是直奔晾鹰台的方向去的。”子清哥狠狠挥了挥马鞭,“你说什么,我听不见!”我刚要再放大点儿嗓子,子清哥却刹那间收住马缰,马蹄子朝前抬了起来,我几乎不用抬头就能看见天了。我一时头晕目眩,不由叫了一声,马亦嘶鸣不止,蓦地,前马蹄子重重地落回到了雪地上。我和子清哥的身子都同时朝前猛地晃荡了一下,等我复睁开眼,恰看见公子和康王福晋都已箭拔出鞘,正拉满了弓同时朝天上的那只海东青射去。
我屏住气,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两支箭的走向,几乎是瞬间的功夫,那只海东青如同山雷炸响一般掉落在了雪地上,砸出了一个巨大的雪窟窿。我还没缓过劲儿来,只看见两只交叉着的箭头斜插在那只猎鹰身上,那只硕大的海东青眼珠子外凸,身子纹丝不动,已然命丧黄泉。神思迷惘间只听得康王福晋的随身侍从从马背上跃下,高呼了几句:“福晋射中了,福晋射中了……”
……
所有围场上的人都重新齐聚到了原先的那片空地上,皇上此刻在御座上端坐着。康王福晋的侍从双手捧着那只被射死的海东青跪在了圣驾前,可那只猎鹰身上此刻却只剩下了一支箭。董佳氏跳下马背,一脸得意地走到中间,跪下道:“回皇上话,贱妾董佳氏射得一只海东青。”话音未落,皇后娘娘忽地问道:“方才不是有人来禀说纳兰成德射得了猎物吗,怎么不见?”
我心里一咯噔,子清哥的那个亲信准是把子清哥摆了摆手的动作误看成是暗哨了,这下可怎么是好?公子也是一嗔,他并不知道子清哥出的那个主意,这会儿大概也在寻思明明一道回来的,周遭又没人跟着,皇后娘娘如何会事先知道他射得了海东青?子清哥蓦地踱步上前跪下,“回皇上和娘娘话,纳兰成德和康亲王的侧福晋同时射得了这只海东青,是奴才亲眼所见。”董佳氏一听这话,趁人不注意,狠狠地瞪了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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