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府上急急掠去。
已是半夜三分,慕云熙的找了个小旅馆便睡下了。
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干脆翻了一个身子,披上了一件自己身上的外套,推门而出。
坐在这个石凳上,看着清亮的光像是绸子一样洒在了自己的身上,不由的心里面寂静了几分。
这周围的一切,都是如此的陌生,这样的感觉,也让自己迷惘。
掐指一算,这个时候,萧寒已经是带着侍卫到达了地点了,可是不知道前边是什么状况。
是谣言过重,还是真有其事。
他的眉心紧紧的蹙起来了,连一阵微风都吹不掉那一脸的忧愁。
腰间,是自己身上的一块玉。跟王妃的一模一样,他拿起来,在上手滑着,心头莫名的空落落的。
这前庭种了些许的树,斑驳的影子落在了地上,像是有无数的恶魔在张牙舞爪的舞动的。
已经是有数日了,见不到她的平安,茶饭不思,又时常哽咽在喉。
原来思念的时候是这样的味道,有些淡淡的苦涩,像是一团淡淡的雾气,不管是怎么捕捉,却捉不到那人的影子。
从怀里面取了一方帕,又取了笔来。
笔杆咬住,他皱着眉头,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才好。
若是她还好,母子尚平安,他倒是无所挂念。
可是生死未卜,前方又闹出瘟疫,他着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管怎么说他所能做的,就是先保住王妃的命,而后是听从圣命。
在小小的帕子上胡乱的写了些字,画了几道,他便又匆匆的收了起来,神色换上了一片冷淡和冷峻。
信鸽稳妥的落在了他的食指交叠的手上,他取下了信来,慢慢看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肃然。
甚至有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愠色。
果然,那寥寥几笔的小字中,隐藏着浅显易懂的含义,他虽然只看了一眼,但是眸子中便盛满了冰霜一般的冷意。
这个事情,刻不容缓,自己必须要马上解决,否则的话,会让很多人受到牵连。
可惜他带的从医人员并不是多么很多,只有寥寥数几,想要医治好全城的百姓,似乎不是一件那么轻而易举的事情。
霜浓露重,他紧紧锁着的眉头似乎并没有消失半分,反倒是更加郁气重重。
一晚未睡,天上刚刚浮起来了鱼肚白,慕云熙那消瘦的身影便又消失在了这个地方。
林宗易的话他还犹记在心,既然是他能够担保下这件事情这次,自己就暂且的相信这一次。
到了连洮州一带,果然,这里民不聊生,生灵涂炭的地方,一场瘟疫的到来,更加显得死气沉沉的,那些流落街头的人,分不清是人是鬼,又憔悴,有令人同情的哀痛,在这一片土地上,似乎是书写这一种无言的沉痛。
他下了马车,轻微的眯了眯眼睛,扫视了一眼,所到之处,处处是触目惊心的画面。
仿佛只是一眨眼的时间,他便从一个人间繁盛之地,来到了这个人间的地狱。
萧寒早就排了几个人来迎接。
这个的县衙倒是格外的小而酸涩,穷乡僻壤的地方,果然是治安都有些紊乱的。
他迎着那晃眼的太阳,轻轻的眯了眯眼睛,长长的睫毛似乎也挂上了些许的沉痛感觉,他脚下生风,脸上早就是看不透的憔悴,大步的走过去。
“王爷。”萧寒轻轻拱了拱手,那张脸上的风.尘并不比慕云熙的少。
“皇上将这等的苦差事交给我们,倒是真的别有意图。”
萧寒倒是难得来的乐观,看着面前的情况,倒是多了几种的幽默风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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