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暂时在这安顿了下来,夜色将至,县衙大人已经摆好了酒宴,为了天朝来的官员,特意为慕云熙的到来解接风洗尘。
“慕王爷,这些酒菜不知道是否能够合您的胃口,这也是下官的一点点心意。”
县衙大人慢慢说着,一脸的恭敬,仿佛是将慕云熙当成了神龛供奉起来。
这一点点的希望,已经成为了整个连洮州的希望。
“关大人不必客气。自己人,无需要这么多的礼节,吃着朝中的饷钱,这些事情自然是分外的。”慕云熙端着酒杯轻轻的跟身边的这个叫做关太良的碰了酒杯,接着便又淡淡的抿了几口,眉目间有些淡淡的模糊和朦胧感觉,似乎是心不在焉样子。
“下官先感谢圣上的隆恩。”关太良的眼睛里面有些破碎的闪烁,在这个被恐惧和死亡笼罩着的小城镇里面,有着太多不可言喻的事情。
他自己饮了这一杯,酒过三巡,这才感到自己的胆子大了一些。
“王爷,下官所有的安排都听从您的,只要您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出来即可。”他拱了拱手,因为喝了酒,半边坨红的脸上倒是略微的有些醉意。
“钱,比的上人命来说简直如同草屑!只要王爷您能够救救那些罹难的百姓我关太良,日后必定会对您忠心不二!”
慕云熙修长的手指一直捏着自己的酒杯,客气的说了些话,可是心头的云翳却更加重了。
现在,自己倒是成为了这里的希望,万一是他做不到于公于私,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数千名百姓的性命,就握在自己的手上。可是当他面对这一切的时候,却感到了些许的慌张无错感觉,那种心乱如麻,在心底升起了丝丝的寒意,又有些不敢去接受这些的事实。
只能全力以赴。
望着这灰暗又阴沉的天色, 他的脸上有些不易察觉的紧张感闪过。
林宗易那边还没有给自己消息,消息来得越是晚,自己的心里面就越是焦躁不安,等待的时候,是最能够垮掉一个人的时候。
“王爷。”
萧寒靠在树上,闭上了他沉重的眼皮,似乎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刚才关太亮县衙大人从自己经过的时候,他便是这样,僵持在这里这么久了,还是忍不住将自己想要说的话告诉王爷。
“圣上安排您来到这里,也不过是为了让您能够远离京城,或者是说剥削您的实权。”萧寒的心思很沉,但是字字入心,当然,这一点他昨晚就已经想清楚了。
“可是我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这城中无辜的百姓一个个的死去。”慕云熙眸子有些晦暗,喉结上下滚动了下,便又缓缓的从嗓子眼吐出这些话来。
“不如我们打个赌吧。”萧寒倏忽睁开闭着的眼睛,眸子有些亮的,从那袖子中找了好长一会的时间,才拿出了一个铜板。
“就用这个,就赌一把,正面是王妃的事情,反面是百姓的事情。”
慕云熙眸子一冷,还没有想明白是什么意思,便看到了一边的萧寒已经起势,将手中的铜板往上一抛起,随后便又用手背给覆住了。
他嘴角轻轻一咧,笑着琢磨慕云熙眼中的神情,可是没有等到他掀开自己的手背的时候,一个信鸽便呼呼啦啦的站在了慕云熙的食指交叠的手上。
“林宗易的信。”
慕云熙的眼中滑过了一丝喜悦,将身边的萧寒当做了空气一样给忽略掉了,随后便快速的展开了自己手上的纸条。
“王妃无碍,现在已到释王府上。”
清秀的小字,却让慕云熙此刻感到了些许反感。
他的脑袋几乎是嗡嗡的开始响着,眸色变得越来越深了,她又怎么会跟纪奚释扯上关系。
“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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