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儿,展信佳。你读到信的时候,或许我已经在上京的途中,又或许我的魂魄来到你的身边。我知道自己受了很重的伤,我留着这一丝清醒口述这封信给你,这样,无论怎样也不会有遗憾了。
不用为我哭,你身边没有亲人吧,别哭,做那个只在亲人面前哭泣的卿儿。我并不是死亡,我保证,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回到你身边,哥哥永远在你身边的,好吗?
卿儿,做个坚强的女人,在宫里的日子,更加凶险,一切小心,等我回来。兄字。”
我用指尖抚摸着信上的字眼,好像每一个字眼都是一团火,温暖了我寒冷的身子。钰林……我轻轻唤道,把信重新收回内袋,裹了裹棉被,回到床上。
其实一切都还是历历在目的,那个阳光下的微笑,那张黄金面具后面悲伤的脸。这个胜似亲哥哥的人在心里的位置越来越重,而想起那段悲剧,还是忍不住哀伤。
是不是因为自己是不幸的人,所以,所亲近的人都会不幸呢?“一谋天下”,天竺子,你这四个字,害死我了。我一面想着,一面抓紧了枕头。
秋来了,寒冷加剧,心中伤悲。
次日,当新嬷嬷范逸之走进宛然居的大门,就看到殿里的太后、太妃们,还要满园子乱窜御医,以及在床上一脸病容的苏幼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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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还是叫太医过来吧。”百衣站在范逸之身边,担忧地看着面色有些绯红的我,今天早上她来我起床的时候,我正有气无力痛苦地爬起来喝水,大呼小叫太医被我拦住了,现在还是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
“只是染了风寒,不用那么劳师动众的。”我一手拿着汤勺,喝着热热的莲子羹,“今天新嬷嬷来了?”
“原先一直在的,现在不知道到哪里去了。”百衣向门口张望着,想要找寻范嬷嬷的身影。正在此时,一个气势十足的娇美身影在目光中闪进门里:“哎呀,苏姐姐,听说你染了风寒?小妹我听了,担心的很,特地跑来看看是不是别人唬我,原来是真的啊!”
我听了不由又好气又好笑,所以一摊手:“拿来。”
段倾言是来看笑话的,可是看到我一摊手说拿来,一下子不解其意,张口就说:“啊?什么。”
我懒洋洋地说:“看病不用带福礼的么?段妹妹好小气。”
“你……”段倾言没话说,想想又确实占理,可是她来哪里可能准备了礼物,只好忍痛从头上拔下一支步摇,递过来当做看病的福礼。
我笑眯眯一支步摇拿进,心情大好,一面请段倾言坐下,一面还让百衣去给她泡茶。段倾言没想到我对她态度那么好,也不好意思太刻薄,勉勉强强坐下了,直直盯着那茶碗看。
“怎么,这茶碗比我漂亮那么多,段妹妹就是不愿看我?”我笑道,一手推了一碟绿豆糕过去,“他们怕我一时间水土不服,特意先用南方的糕点养着我,倾言要不要尝尝?”
段倾言脸上微微有点红,一撇脑袋道:“我才不吃呢。”
“别和我怄气了,你我要的东西不同,我不会与你为敌的。”我忽然认真道。段倾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问道:“你说什么?”
“呵呵……没什么。”我一笑,脸色白了一白,果然这次风寒来的凶猛。段倾言在一旁还想再问,只听到背后一阵脚步声,她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二十岁上下模样,一身缎白色宫袍素净打扮的女子来到门口,也不请安,径直就走了进来。
段倾言一手拦下来人,道:“你是什么人,就这样不声不响走进来打扰我们说话。”
那女子肌肤如白玉,一对珍珠耳环戴的明月皓皓,此时转过脸来笑道:“是奴婢急了,打扰了主子们谈心,请倾言小姐莫要怪罪。”一面却不停下来请安,急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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