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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柔双手被他桎着,泪水更是止不住,在他面前哭得可怜而狼狈。
顾珩心头像是被锋利刀刃细细挑刺而过,她的泪水落下,像是淌入了他心里,蜇得他一颗心疼得不行。
“桑柔”他声音沙哑。
桑柔挣了挣手腕,他咬牙再咬牙,松开了五指,下一刻却听得桑柔说:“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把你当穆止抱一下?”
她小心翼翼地问,压抑住哭泣,双眼含泪,将落未落,映着灶膛里的火光,可怜得不像话妗。
顾珩微微张开手臂,走进一步,靠近她。
桑柔闭上眼睛,偎进他怀里跬。
霎时泪涌。
她哭得很安静,手抓在他腰侧衣服,身体颤抖得厉害。
“穆止,我好想你好想你”她哽咽断续的话语声音很低,他这次却听得清楚。一字一顿,一下下凿着他的心口。
顾珩的眼睛落在桑柔头顶的房梁横椽,手在距离桑柔腰背方寸的位置,攒得极紧,却不敢落下。
她抱他,是她此刻已经脆弱到需要一个依靠。他若抱她,就是侵犯。清醒之后的她会将他推远。
阿柔。
顾珩心疼地唤。
有些人伤心难过都可以明目张胆地表现出来,有些人却只能忍着,所有的伤痛和爱,自己一个人寂寞而又无可救药地舔舐。前者是此时的桑柔,后者是一直的顾珩。
她说想他。
他却没办法说出口,他那么刻骨地爱着她。
他无法确定在知道了所有一切都是谎言和欺骗之后,桑柔是否还会给他机会赎罪。现在的他,犯的错误太多,处于爱情的下风,没办法再向从前那样大张旗鼓气势汹汹地进驻她的生活。他只能忍和等,却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是最好的时机告诉桑柔这一切。
终结一个谎言的方法是说明真相,他清楚。却失了勇气去赌。
桑柔成了他不敢冒险的软肋。
直至锅中传来呛鼻的焦味,桑柔才从顾珩怀中退出来,看着他胸前暗湿的一片,有丝懊悔尴尬。
顾珩看了她一眼,眸中沉暗,面上寡淡,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转身去拯救烧焦的菜。
自然不能食用,只得倒掉重做。
顾珩手艺虽不算上乘,却已远远超出桑柔的期望。他做了四菜一汤,摆到桌上,却让桑柔先品尝,直至她给了肯定的回复,紧抿的双唇才微微松开来,嘴角扬起。
山野深夜,岑寂静宁。
同一房间里分塌而睡的两人却都难以入眠。
房间的一角燃着一根白烛,火焰微渺,光亮昏黄。
彼此都知道对方没睡,桑柔出声问:“太子真的打算修建运河吗?”
顾珩却不答反问:“桑柔,你觉得什么才算得上明君?”
桑柔凝思了好一会儿,说:“心系苍生,造福于民?”
“嗯。”顾珩点点头,“对。但如今天下,多少人想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为得却是问鼎天下的荣耀,留芳青史的虚名。不停地扩张,挑起干戈,引起屠戮,最后踏着无数人的鲜血,登上王的宝座。可,身处乱世,终有无奈,敌强我弱,必遭屠凌。有时候侵略和战争,初衷是自保。败了,一战再战,为了雪耻,为了复兴。胜了,为他国所觊觎,不得不先下手为强。以战止战,终无尽端。将来若我能顺利为王,必然要踏上这条四处征伐的暴君之路。所以,我想趁现在,做一点事,为百姓,真真正正,福泽万民。”
桑柔心中震荡,想起靖国的灭亡,她父王政行暴虐,积怨于民,结仇于外,朝党勾结,亲佞远嫌,落得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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