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敢乱用。他曾想过,用内力助飞鸾将毒逼出来。可惜,他二人虽身手了得,内在修为却尚显浅薄。
虽然过着逃亡的日子,却能与凤弦时刻相守,这正是飞鸾梦寐以求的。他心里明白,一旦自己好转,凤弦会毫不迟疑离他而去。既如此,我情愿死别也不愿生离。飞鸾拿定主意趁凤弦不备,将他辛苦熬好的药,偷着倒了十之五六。直至一日清晨,他的左手掌完全失去了知觉,再也无法动弹。凤弦又气又急又是伤心,一时没忍住,狠狠地拍在飞鸾脸上。谁知他竟不恼,靠着床柱子,瞧着凤弦连连发笑。对他几乎无能为力,凤弦摔门而去。在回廊上平息了怒气,决定带飞鸾入城就医,先将毒压制住再说。
在景明州打听到一位名医,凤弦即刻驱车前往。谁知半路上,便看见有官兵四处张贴告示。探身一看,那画像不是飞鸾又是哪个只是奇怪,为何没有自己的画像凤弦不敢停留,本打算赶在官兵封城之前出去,岂料为时已晚。飞鸾既被画像缉捕,凤弦也不敢再冒然带他去求医。
在大街小巷转了一上午,好容易租下一座极偏僻的小院落。前面的租客才走不久,里里外外倒也干净整齐。凤弦简单的置办了些被盖铺陈,二人就此暂且住下。虽说海捕文书上没有自己的画像,甚至连名字也未曾提及。凤弦领教过苍鸾的阴险狡诈,非必要再不肯到外面多走一步。
飞鸾病情日渐恶化,左半边身子几乎完全失去知觉,无法动弹。病痛折磨苦不堪言,却能使凤弦与他朝夕相处寸步不离。素日想牵一牵他的手尚且不能,如今喂饭擦身,甚至在他怀中安心入眠,几乎已成习惯。那人的温柔颜色,从来都是“别人”的。今日总算肯分与自己,飞鸾沉浸其中不能自拔。能在有生之年得他如此相待,虽短暂却多少有所慰藉。
凤弦固执的每日为他运功逼毒,尽管收效甚微,好歹令疼痛略有缓解。以前的药方仍在,不管有用无用,且拖上一天是一天。
飞鸾半瘫在床上起居不能自理,那凤弦自幼生在富贵丛中,几曾服侍过病人喂饭喂药洗衣沐浴,日日重复已叫他手忙脚乱苦不堪言。便是如厕这等极私密尴尬之事,也需他相助。只恐被识破身份,因此也不敢雇人。所幸钱财充足,一日三餐皆在外头买着吃。凤弦虽无怨言,飞鸾却渐渐厌恶起自己来。依着他那要强的性子,只怕早就自尽了。苟延残喘,只是为了能在凤弦身边多留一刻,多看他一眼。明知凤弦不会抛下自己不管,可每每见他出门买饭买药,心上便一阵紧缩。飞鸾晓得来日无多,唯恐这一去便成诀别。两眼紧盯着虚掩的房门,待见他好好的回来,方才一颗心落地。
那日午后在凤弦怀中醒来,阳光透过头顶的树叶,撒下一片细碎的光影。飞鸾怔怔的,望着那熟睡的疲惫面容。梦中依然皱起的眉头,含着满满的心事,飞鸾瞬间眼前一片模糊。那般俊朗非凡才华横溢的少年,原本有着锦绣前程,如今却因为自己而生生断送。他今年尚不满十七岁,纵然日后有爹爹护佑,毕竟人言可畏。唉,为何我当日不另谋他策飞鸾痴痴的,用目光一遍一遍描绘着凤弦的面容,只等那人睡醒方含笑道:“你今生偿还了他的情,来世可愿与我再续前缘”凤弦日夜见他备受煎熬,那恨早已荡然无存。迟疑片刻,也许出于怜悯,抑或是动了几分真情。执了飞鸾的手包在掌心,望着他的双眼轻声道:“来世我必还你的情。”飞鸾双颊浅浅的起了一层红晕,眼中笑意渐浓。
且说苍鸾得了回报立刻提前举事,又令人将飞鸾出走的消息四下散播。危急时人心最易动摇。一则苍鸾的兵马来势汹汹;二则他手持君上废太子的诏书。纵然有几个不信的,到此时也不由胆战心惊乱了阵脚。太子一党虽说被杀得措手不及,亦有几个乔装改扮死里逃生。枢密使桂万重无处躲藏,惊愕之下悬梁自尽。
翌日,当君上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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